警队。
“心悦诚服那边怎么样了？”杨国强问施芒。
心悦诚服收尾的工作是施芒他们做的。秦汉把信息以及安排给了施芒他们。
“跨境赌博一处窝点，现在捣毁了，很多信息已经上报，接下去针对这个跨境赌博窝点，我估计上头会和其他国家支会。”
“你呢？那些女孩有线索了么？”
“没有。”杨国强停顿了两秒，“应该要有了。”
“嗯？”施芒疑惑。
“麦颖答应给秦汉线索。不过这事还要再看。”
“怎么说？”
“麦颖的精神状况似乎有问题。按照秦汉的话来说，对方的已经疯了。”
“那还能相信么？”
“不管信与不信，现在的问题是暂时只有这段线索了。”
就在这时，唐瑶瑶跑了过来。
“杨队，去过永光超市的所有车辆的去除都调出来了。排查之后只有一辆车最可疑！”
“现在车子在哪里？”杨国强豁然站起。
“天涯洗浴中心。”
现在不会是一次虎头蛇尾的行动了吧？杨国强心想，看向施芒。
“我们带人去看看。”施芒点点头。
……
“我很奇怪，你这样牺牲自己，为了什么？”麦颖看着面对面坐着的秦汉，问道。“你们做警察的难道都是这么不顾一切做事情的么？”
“各有各的不同，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做。”
“你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麦颖给自己点了根烟，烟云编织在他和秦汉之间。
“没有吧，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就这样做了。”秦汉摇摇头，“就像是你，你想做你就做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很不开心。”麦颖眼神迷蒙看着秦汉。
“我看出来了，你脸上都写满了不开心三个字。”
“但是我也很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要死了。”
秦汉：……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拍视频这一招对你无用？”麦颖突然问道。
秦汉没有否认。
“但是我们对付的不来就不是你啊！”麦颖感慨道，“他们要对付的事你们。”
“嗯？”秦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二字。
“我想你们应该很快就要查到天涯洗浴中心为了。”
“怎么说？”
“那里是为你们布的局！”
“只要你们，你们从上到下，你们全部，都被抹黑了，失了民心，失了公信力，你觉得你们还能很好地管理雾都么？”
“你觉得新来的干部有胆量继续在雾都开刀么？”
秦汉霍然起身！
“想到了么？”麦颖笑了，“不知道这个局你们怎么破？”
……
“队长，你们去天涯洗浴中心了？”秦汉当着麦颖的面拨打了杨国强的电话，然后飞快地把麦颖的话复述了一遍。
“晚了。”杨国强回应。
随后挂断了电话。
“喂？队长！队长！”
没有信号！
秦汉猛地冲到麦颖面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麦颖无动于衷，摇摇头，“是他们的意思，我从未参与，谁想到你们的技术这么优秀呢，这么快就查到了天涯！”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找到肖大海。”
“这和肖大海有什么关系？”
“因为洗浴中心是肖大海开的啊！”
……
天涯洗浴中心。
杨国强站在门口。
第一批警察已经进去了，然而，没了消息。里面似乎遭遇了伏击。但并没有激烈的战斗。
“肖大海！”杨国强默念着。
施芒他们都进去了，此时外头就剩下杨国强，以及后来赶过来的吕栋和其他警员。
“杨队，现在怎么办？”吕栋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杨国强问道。
“杨队，听你的！”吕栋没有正面回答。
“我现在可不是队长。”
“那还得听你的。”
“明白了。”杨国强低下头，耳麦里传来了唐瑶瑶的声音，“宋元他们把肖大海带过来了。刚好这片区域加装了我们从其它城市购买来的监控，我可以全程监视。另外，李明清也已经就位。”
“秦汉他们也快到了。”
唐瑶瑶说完话，杨国强抬起头，对吕栋说道，“你带一队人进去。”
“好！”吕栋没有犹豫。
“戴上防毒面具。”
“好！”
吕栋他们进去了。秦汉来了。
一起的还有麦颖。
“你们忙吧，我只是顺路。”说完，麦颖离开，毫不逗留。
“队长？”秦汉看向杨国强。
“等肖大海。”杨国强看向麦颖离去的车子。
秦汉的手机响了。
“刚才忘了说了，小心记者。”麦颖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汉看向杨国强。
杨国强点点头，秦汉离开。
记者么？秦汉心里琢磨着，他刚才就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记者，他只知道，对方手里拿着手机，虽然对方在走动，但是手机摄像头一直对着这边。
他很好奇，普通人拿什么来胆子拍照片，对这种行动拍照片。
关键还这么专业！
……
天色渐晚。
江上的风很凉。
天空绽放烟花——那是无人机的灯光。
游船夜游河面，隐隐约约喝水拍打岸边的回声，随着杨柳柳枝飘荡。
游船上，茶室里，灯下，甲板上。
黑桃二酩酊大醉。
一旁的琴女弹奏着《渔舟唱晚》。
“换一首！我要听，就听《林冲夜奔》！”
黑桃二仰着头，漆黑的眼眸看向船舱的顶部，嘿嘿嘿的笑了。
“你可知，我等你许久了。”
“你老是让你死了？”麦颖缓步走来。
“是吧。”
“你从未为我活过？”
“是吧。”
“为你老师而活？为你老师而死？”
“是吧。”
“为什么？”麦颖端坐在黑桃二面前，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痛饮。
“为什么？”黑桃二眼神迷茫，“自卑吧？”
“因为穷，自卑？”黑桃二愈发迷茫了，“还是因为自卑才穷？”
“你已经醉了。”麦颖无奈摇头，继续喝酒。
“这不是醉。”黑桃二看向麦颖，“第一次喝酒呀，第一次清醒。”
“天上的无人机是你安排的么？”麦颖问道。
“总得选一个烟花灿烂的夜晚毁灭吧？”黑桃二叹息道，“可惜没有烟花的爆破声。”
“有的。”麦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音频。手机里很快传来了燃放烟花的声音。
啾~啪~啾~啪~飒飒飒~
“妙极！妙极！”黑桃二拍手称赞。
“曲听完了，酒喝完了，烟花看完了，我也该送你一程了。”
“好！好！好！”
黑桃二嘿嘿笑着看着麦颖走到自己身边，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
“爱也罢，恨也罢，今日消。”
麦颖依偎在黑桃二的怀里，掏出另一把匕首，插进自己心口。
曲终，人亡。
纠缠的爱恨随着夜风，随着江水，远去。
可悲么？可叹么？
所谓爱，所谓恨，如若不是正道，都是毁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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