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一周了。”
从房东的话推断，极大可能从孩子的妈妈走了之后，衣服就没人洗过。
卧室里除了床和乱扔一地的衣服，就只有一个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孩子和许城南的，女人的衣服很少，可能是走的时候带走了。
祁琛把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拨开。
“所长，怎么了？”
祁琛测开身，指着衣柜最底下，周林凑近一瞧，呵，是一件带血的衣服，血已经凝固，颜色泛着黑色。
周林先拍了照，然后才让开方便祁琛把衣服拿出来，一件薄款纱衣，女款。
“是孩子的妈妈的衣服。”
衣服上的血迹分布并不均匀，主要集中在背部和腰腹位置，在肩膀处也有一些，零零碎碎地分摊在衣服上，看起来叫人心惊。
“把这个也作为证物收起来。”
检查完卧室，祁琛关了房间内的灯，在最后一点夕阳光里，拍了几张照片。
退出许城南的家后，祁琛又去问了房东和许城南同层楼以及楼上的邻居，除了两个刚搬进来的对许城南来往不多，不太了解之外，其他人都说许城南平时挺老实的。
房东还说，当初签租房合同，许城南把相关规定说了个遍，头头是道的，是个有学问的人。
问完口供，走出住宿楼，祁琛掐断录像仪，和相机一起放回出警工作包，前看守许城南家的民警也跟着他们一起下了楼。
周林嗤笑道，“有学问？对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我看就是个斯文败类。”
祁琛不置可否。
夕阳已经完全遮掩起光芒，警车开到城市道路，两旁的路灯已渐渐升起，经过医院附近，临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牌子被灯光簇拥照亮。
祁琛说：“你们先回去，我去医院看看孩子。”说着，不等周林回答，推着车门下了车。
医院前厅灯光大亮着，前台值班护士低头整理着前台的各种表格，廊道间，两三个护士搀扶着病人在走动。
“你好，傍晚时分江医生带回来的孩子在哪个病房？”
前台护士应声抬起头，看到祁琛身上的警服，“您是临城派出所的警察对吧？”
见祁琛点头，她指了指通往病栋的廊道，“江医生去儿科院安排病房还没回来，她之前打过招呼，如果是临城派出所的人来了，先去她的办公室等，江医生的办公室就在顺着楼道上去二楼左拐的第三个房间，门没锁。”
“谢谢。”祁琛道，转身而去的修长背影如一柄标木仓，直挺得漂亮。
护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医院人来人往，为了来往方便，医院的楼道都修得比较宽，时近晚上八点，医院里已经进行过晚间查房，除了偶有夜间看病和护士走动之外，二楼没什么人。
警/用黑色皮鞋哒哒踏在地板上，落点间距统一刻板，听得久了，有一种韵律感。
祁琛看着门排上贴着的牌子，写着：外科主治医生，江书篱。其他的，一概没写，简洁得如同她给他的那张名片。
推开门，办公室内没有关灯，窗帘大开，窗户却紧闭着，办公桌旁边放着空气清新剂，呼呼喷着气，连带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气。
临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是临城最大也是最权威的医院，办公室内设备一应俱全，除了书架，办公桌，还有两张椅子，一张放下办公桌后面，江书篱的专座，一张放在办公桌前，病人看诊时坐的。
祁琛视线在室内扫一圈，拉出病人的椅子，过了两秒，又把椅子推了回去。
手还没收回来，背后的门就被人敲响。
江书篱挽着发，一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一手抬起还是敲门的姿态，挑着眉看过来，“祁所长是对我的椅子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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