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人命，案子就不是派出所能管的了。祁琛道，“没问题。”
东恒门大桥下已经被警方拉了警戒线隔离开来，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巡警，他们知道人命案子一般是归刑侦队管，所以跳过了派出所直接向刑侦队报告，也就造成了临城派出所的民警比刑侦队后一步得到消息。
祁琛跟着刑侦队来到案发现场，法医正好完成初步尸检，得知祁琛是来认尸的，便侧开身，让祁琛看得更清楚。
死者是从江水里打捞起来的，身上沾着水草和泥泞，五官经过浸泡已经肿胀泛白，但从轮廓，依旧能辨认出清秀的容颜。
“是谭丽。”祁琛看着死者和监控里一模一样的服饰沉声说。
法医将装尸体的袋子拉链拉上，让助手把尸体带回法医部，稍后进行进一步尸检，一边说，“从尸斑和肝温判断死者至少死了四十八个小时以上，死因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者下/体有撕裂的痕迹，死前可能受到过性侵。其他的，由于她在水里浸泡太久，很多证据都被水冲走了，得解剖之后才能知道。”
沿岸，刑警队的人正在寻找是否有谭丽的随身物被冲上岸。
杜康说，“这起案子，你们比我们了解得多，可能要请你们派出所协助调查。”
这本是派出所的分内之事，认过尸，祁琛带着刑侦队的人回到派出所，把目前谭丽相关的资料全部移交给刑侦队，连带的，许城南也一并被带走。
周林叹气，“本以为只是家暴案，没想到会牵扯出人命，谭丽……不会真是许城南杀的吧？”
谭丽疑似和他人有染，从许城南不惜虐打亲生儿子，也要逼迫谭丽回到他身边，许城南完全有杀人动机，而且，如果谭丽真是死了四十八小时以上，许城南的不在场证明也需要核实。
祁琛沉默未语，片刻后道，“许易川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周林叹得更重了，“我早上问过江医生，江医生说许易川情况不是很好，已经通知了谭丽的父母来照顾许易川。”
当然，谭丽死亡的消息，周林只字未向江书篱提起，但毕竟出了人命，想来瞒也瞒不了多久。
谭丽具体的死亡时间，要等法医解剖之后才能知道，解剖鉴定结果少则几个小时，多则两天，祁琛便优先处理派出所的事情。
时间很快过去。
这天晚上，祁琛提着换洗的警服走到出租楼楼下，就看见江书篱一身白大褂，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站在路灯下面。
或许是等得有点累，她抬手捏了捏眉心骨，放下手时，察觉到他的视线，偏过头来。
她看了眼腕表，说，“时间还不算晚，要赔上之前欠的大餐吗？”
街道上，除了喧嚣人声，还有汽车的鸣笛声，祁琛看着她被行驶车辆照亮的白大褂衣角。
“知道了。”
他声音低哑沉稳，混杂在喧嚣中，隐约听得出些末纵容。
和江书篱住公寓楼彻夜灯火通明不同，祁琛的出租楼要先进一段巷道，绕到楼背后上楼去，巷道里没有安灯，漆黑一片。
江书篱准备拿出手机照明，祁琛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跟着我走。”
江书篱掐断手机屏幕的光，跟着他。
视野蒙黑，微凉夜风里，祁琛的手掌很干燥，贴着她指尖的手掌位置有硬硬的茧子，触感有些粗糙。
连带的，祁琛的话也被风吹得有点散，“晚上不用上班？”
“我是下了班过来的，祁所长。”她拉长声调。
医院早班在下午五点多下班，这么长时间，她连衣服也顾不上换，就来他楼下等。
黑暗中，祁琛叹了声。
过了巷子，就是楼道，楼道有灯，到了四楼，祁琛打开门，把新买的拖鞋放在江书篱面前。
是一双浅棕色的人字拖，在人字交叉的地方，装饰着塑料做的球，茸茸的，看起来很软，江书篱穿上，尺码刚好合适，而且很衬她雪白的皮肤。
祁琛站在一旁，认真道，“好看。”
江书篱缩了缩脚趾头，“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的眼光好？”
祁琛说：“夸你。”
江书篱被他这一记直球堵得说不出话了。
和上次一样，江书篱在客厅等，祁琛在厨房里忙活。
江书篱想起上次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和耳朵边的热度，摸了摸耳垂，没有去厨房捣乱。
电视机里的嘈杂声与厨房烟火声混杂在一起，江书篱有一瞬间觉得这场景像极了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
丈夫在厨房忙活，妻子在客厅看电视，等着吃饭。
打住。
想什么呢。
江书篱把偏离的思绪拉回来，就见祁琛端着一盘菜出来了，嫩绿的苦瓜被切成成人两截指节长短，中间不知放了什么，最上面放上一颗枸杞，红绿对比，看起来很是勾人食欲。
“这是什么？”她还是第一次见苦瓜可以这样做。
“清心苦瓜。”祁琛抽出一双筷子，夹起一截苦瓜，凑近江书篱嘴边，“第一次做，尝尝看。”
江书篱看着他被灯光染亮的鬓角发丝，笑起来，“看来祁所长对请我吃大餐颇有些怨气啊，竟然要让我做小白鼠吗？”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口，苦瓜的苦味经过蒸煮，变得有些淡，唇齿间刚尝到一点儿苦味，另一股甜香味就覆上了舌尖儿。
江书篱目光在客厅转一圈儿，落在果盘上， “居然加了香蕉。”
祁琛就着这样的姿势，喂江书篱把一截苦瓜吃完，才说，“嗯。我把苦瓜中心掏空，加了香蕉进去，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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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失败，再也不乱立flag 了，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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