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食堂在二楼, 除了几个食堂工作人员, 没有多少人在。
周林和食堂的负责人说了声, 负责人很慷慨地允许他们占用地盘，知道这是新人方队时, 还拿来几罐啤酒和几盘炸花生米, 祝贺他们。
不过啤酒刚上桌就被周林没收了：“你们初合格, 别这么快就犯禁, 工作期间, 禁止沾酒。”
孙希瘪嘴，“啤酒度数又不高。”
“不高也不行。是酒一律不行。”周林推了盘花生米给他。
虽然不能喝酒，但是完成了新人表演会, 就是他们正式踏入警察行业的开端, 新人们还是很高兴，很快把不能喝酒那点郁闷抛到了脑后。
干锅、花生米加米饭，足够他们好好吃一顿午饭了。
没有祁琛在场，周林就是新人们的头头儿, 新人们一致要等祁琛回来才开始吃饭，一伙儿人没事干, 就吃着花生米聊天，聊完，新人们又听周林给他们传授经验。
江书篱和周林隔了个位置坐着, 也听着周林磕唠, 听了一会儿, 她分了下神,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周林还在说：“……三百六十行，没有哪行是不苦的，贵在坚持。你们完成了训练，过不了几天，分局就会安排你们到报考的部门报道。那里，才是你们真正的起点。”
“到了新部门你们也别紧张，不懂就问，部门里都是你们的师兄师姐，别害羞，他们比你们更想有人帮忙，你主动问，他们一定会尽心教。”
“除了工作上，平时私下里嘴放甜一点儿，师兄师姐们举行点什么活动，尽量参加，和他们关系拉近一点儿。就是你之后犯了什么错，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
“……总之呢，一句话，多做事，你们现在是新人，问问题也不会被说什么，不懂要问。”
新人们连连点头。
一圈黑乎乎的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周林没绷住，佯装出来的严肃表情破功。
他笑了声，看着闹做一团的新人，看了下腕表，往门口看了看，小声嘀咕，“祁所长做什么去了，怎么动作这么慢？”
他夹了颗花生米，正要往嘴里放，余光瞥见江书篱撑着下颌，有些心不在焉地垂着眼。
周林这才想起，江医生不是警队的人，没必要跟他们一样非要等人齐才开饭。他把坐在他和江书篱的孙希拎到另一边换了个位置，压低声音问。
“江医生，饿了吗？要不你先吃饭吧，祁所长应该快回来了。”
江书篱似这才反应过来，举到半空，戴着腕表准备看时间的手再次放下，摇摇头，“不用，我好歹也有份带过他们，等祁所长一起吧。”
这话还是之前周林自己说的。
也行。
周林推了盘花生米在江书篱面前，这时，被赶到他对面落座的孙希说，“周师兄，训练结束后，你和祁所长以后还来不来分局？”
他问这话时，往前倾了倾身，眼睛里的孺慕和旁边的其他新人如出一撤，“我们以后还能经常见面吗？”
周林哑然失笑，“怎么，还没分开就开始舍不得我和祁所长了？”
新人们初到临城，人生地不熟，最先接触的就是周林和祁琛，一个月不算长，但是相处下来，他们之间多少有了感情。
以后他们分居临城各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周林以前也经历过，明白他们的感受，想了想，语重心长说，“临城就这么大，以后肯定能见面。别想这么多，今天你们表演会圆满成功，应该高兴。”
孙希和其他人垂下眼睑，没吭声。
周林挠挠头，安慰人什么的，他最苦手了。
周林转头看江书篱，打算向她求助，余光却先瞥到江书篱身后走过来的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拔高声音说，“祁所长，你给他们说说，我们这是来庆祝的，不是来送别的，这气氛，怎么搞得我这么不自在。”
祁琛刚赶过来，连作训帽也没来得及摘，扫了饭桌一眼，低沉的声音却半点没乱，“说什么？”
周林自发退开，把江书篱旁边的位置让出来，等祁琛落了座，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遍，“这群小子，平时训练没见他们这么想着我们。”
何止啊，他和祁所长忙着办案，新人们由分局长带的时候，简直像脱缰的野马，分局被他们混了遍。
周林哭笑不得，“不如这样吧，祁所长，今天所里没什么事情，不如再和这些新人多待一会儿。例如，玩个游戏什么的放松一下。”
祁琛摘下帽子放在膝上，目光从新人们脸上一一扫过。
新人们纷纷低下头。
过了会儿，听祁琛说，“你们接下来有安排吗？”
表演会结束，他们接下里就是等待通知，去部门报道。新人们一下子没明白他要做什么，还是乖巧回答，“没有。”
“那吃过饭在战训基地集合。”
新人们：“？？？”
但祁琛明显不打算解释，拨开干锅上保温用的保鲜膜，宣布用饭。
米饭也是用保鲜膜封着，祁琛撕开，盛了碗饭，放到江书篱面前后，又给自己盛了碗。
训练虽然结束了，但是新人们对于祁琛还是很怕，面面相觑半晌，没一个人敢问。
周林说，“不饿啊？快吃饭。”
新人们这才各自拿碗。
趁着没人看这边，江书篱抬了下眼皮，祁琛手剥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线条细薄的眼微敛，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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