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白帆不答反问。
“唉，刚才在操场……”
张婷把刚才自己跟鹿一萌的赌约说了出来。
“你也别生气，她只是不想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罢了。”
白帆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鹿一萌的用意。
“丢脸？我还有什么脸好丢的，每天献殷勤被拒绝已经丢完了好吧。”
张婷丧气地说道。
“虽然你对自己认知挺正确的，但我还要说这两件事是不一样的，
你每天去给唐观送东西被拒绝，也只是在他们班门口，就算有什么流言传出来，
大家没亲眼看到反响就不会那么大，如果你在操场当众送水被拒绝，那就等于被全校看到了，
以后他们背后议论你，就更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鹿一萌应该是不想让你遭受那种境遇，所以才想办法把你气走。”
白帆笑着说道。
“哼哼，你看我像是怕被议论的人吗？”
张婷指着自己问道。
“我知道你不怕，可这也算人家的好心吧。”
白帆手指微动，中性笔转着圈在五个手指上掠过。
“哼哼哼，你喜欢她当然会为她说话。”
张婷嘟囔着反驳。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也不想走到哪儿都被人窃窃私语吧，”
白帆笑了笑说道，
“或者，你想等事情传到老师耳里，让她给你爸妈打电话？”
“哼，也许我爸妈觉得唐观不错，全力支持我呢。”
张婷撇了撇嘴说道。
“咱别哼了行不，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还是个高中生，难道不该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吗？”
白帆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已经20岁了，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怎么就不能考虑感情了？哼！”
张婷也不知咋地，就想故意抬杠。
“唉，我没说你不能考虑感情，我只是觉得你要动动脑子啊，不能总是这样吃力不讨好。”
白帆有些头疼。
“一开始是谁出的馊主意？我都无偿让你利用了，你不感激反而怪我？你是不是根本不会追人，在拿我当试验品？”
张婷看着他，提出三连击。
“是我的馊主意，”
白帆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揉了揉额角说道，
“我没有怪你也没拿你当试验品，我只是没想到，唐观竟然一点儿也不触动，这不应该啊。”
“我喜欢的男生，当然跟别人不一样。”
张婷自豪地说道。
“张婷，要不，你还是别喜欢他了吧。”
白帆看着她，眼神里有隐隐的担忧。
“为什么？碰到一个值得喜欢的人多不容易。”
“他很优秀也很特别，可惜不适合你。”
“你这就过分了啊，让你放弃鹿一萌你乐不乐意？”
“张婷，虽然我没跟他们怎么接触，但是从你的转述来看，
无论是唐观还是鹿一萌，他们从没把你当成同一个世界的人啊，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罢了。”
“你……”
张婷猛地站起来，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
“不然呢，唐观为什么每次都不咸不淡地拒绝，是他脾气好么，不是，是因为根本没打算跟你长久相处，
鹿一萌凭什么替你这个情敌着想，是她善良么，不是，是因为你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两个根本懒得搭理你。”
白帆残忍地撕开表象，把她一直以来，有意忽视的真实情况摆在面前。
“你是在劝自己吧，喜欢鹿一萌不敢去追，不过是被拒绝了两次，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倒是先放弃了，”
张婷胸口起伏着，紧紧捏着拳头，顿了顿又轻飘飘地说出三个字，
“胆，小，鬼！”
“不是……”
白帆正要再说些什么，被人打断了。
“不要跟我说话！”
张婷扔下这句话，转身而去。
“喂！”
白帆站起来喊道，见她没有丝毫的回应，只好叹了口气重新坐下。
操场。
唐观打完球来到鹿一萌身边。
“给。”
她把他的杯子递过去，里面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
“谢了。”
唐观打开盖子喝了几大口，然后递给了身边的梁子辰。
“……”
后者愣了一瞬还是接过来喝了几口。
“我刚才见你跟张婷在一起，她没气你吧？”
唐观用手背擦了擦嘴说道。
“没有，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吧，她怎么可能气到我。”
鹿一萌笑着说道。
“没有就好。”
唐观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往教室走去。
“唉，程响，梁子辰，我问你们个问题好不好？”
叶可可想起刚才的事情来了兴致，忽然就想考考身边这两个学霸。
结果她不过稍稍提示了一下，两个人竟然都答了上来。
“你们怎么答上来的？”
叶可可很心塞。
程响：“魏老师讲课的时候，一般都会说，同学们，翻开课本的第xxx页，今天我们来学习……”
梁子辰：“你都提示的那么明显了，怎么可能答不上来？”
听完他们的解释，叶可可更不好了。
下午放学后，唐观没有跟鹿一萌吃饭，回家洗澡去了。
不是他有洁癖，实在是下午打得太疯了。
虽然浑身的汗早已干了，但心里总感觉不得劲儿。
鹿一萌在学校食堂吃过饭，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张婷。
“你来找唐观啊，他回家去了，估计今天会踩着铃声进教室。”
“哦。”
张婷简单应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鹿一萌疑惑地问道。
“鹿一萌，我们是情敌吧，今天下午你为什么要帮我，什么也不做，既能看我出丑又能解气，不好么？”
张婷其实也知道白帆的话是有道理的，可她就是不死心，纠结半天饭都没心思去吃。
她来找当事人要答案，也明白实在愚不可及，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好，你还没有进化成我的情敌，”
鹿一萌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你会出丑不假，但我和唐观也会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三个人的爱恨情仇，这个话题我非常不喜欢。”
“那之前呢，我每天来你们教室送东西，这个话题早就传开了。”
张婷盯着她问道。
“哦，正是因为传开了，我才知道自己很膈应，所以不想让流言进一步扩大。”
鹿一萌笑了笑随口敷衍道。
“你果然没把我当成威胁。”
张婷轻声说了一句，转身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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