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化尸水？”元妱好奇司空沙怎么懂这些。
“化尸水恶臭，腐蚀很强。我去过极北之地，那里冰雪连绵，有人死在路上连个碑都立不起来，冰冻三尺，实在凿不动，怕觅食的动物来吃，就用化尸水给化了。那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里的味道并不浓烈，主要是因为上层覆盖，也有很多年了，如果不是暴雨连绵土层冲散，也许就没人会发现祠堂还是个乱葬岗。”司空沙漫不经心的说。
“这些人死前似乎都遭受过虐待，尸骨上尽是伤痕，没手没脚，有些肋骨都是断的。”元妱蹲在地上，不敢用手去摸，只能用眼看着，唏嘘不已。
这没手没脚，总是让她想起昨夜见过的那个中年女人，看来她还是要找姒清来了解一下情况。
正想着，元妱站了起来，并不准备出去，而是打算让人去请姒清。
贺谣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见司空沙满头满脸都是灰尘，立刻下来拉着她站到石阶上，用手用力擦着她的脸“我让你别挖你偏挖，看你这一身泥浆。”
司空沙急忙用手想自己擦脸，满手都是泥，全甩在了贺谣的身上。
贺谣居然没有责怪她，连连整理她的衣裳，吩咐道“马上惹欢她们下山，你跟她们一起走。”
“干嘛？这案子你们不打算办了？”
“办案是官府的事，跟你没关系，我让你走你就走。”
“我不走。”司空沙直接回到，用手摸了下脸，又弄了一脸泥泞。
“你必须走！”贺谣真怕司空沙这么热心肠，会害了她。
“你跟我一起走，我就走。”司空沙不客气的回到。
“我是来办案，不是来跟你游玩，你待在这碍事，让你下山你就去！”贺谣不想说太多，特别是知道关于村庄的秘密之后，更觉得毛骨悚然，看着那些尸骨，她简直不能想象。
“不行！你不走，我不走。”司空沙拽着贺谣的袖子说。
元妱没理她们两人在干嘛，她在有孔隙的地方随意的走着，看着那些骨头，盘算着大概有多少。
“司空沙，你别得寸进尺了。”贺谣怒道。
“我上山就是来找你，现在要我把你一个人丢下，不可能。”司空沙有些蛮不讲理的说。
“我没让你丢，我让你下山等我而已。你在山上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分心照顾我？这么说...你...你关心我？”
“你这么蠢，又爱惹是生非，我不看着你，你又犯事了怎么办？”
“我...我不蠢啊！”司空沙一听贺谣说她蠢，急忙反驳。
贺谣知道这是个机会，先惹怒司空沙没关系，只要让她下山，自己就能安心的处理案子，昨夜发生的事情让她不能忘怀，现在看着司空沙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让她深深觉得还是和司空沙都先冷静一段时间为好。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如果让司空沙跟着自己，她免不了要分神，那样破案速度也跟不上元妱，自己的尊严也不容许她差元妱太多。总之先把司空沙给骗下去，到时候再私下赔礼道歉她也认了。
”你不蠢，你是笨，大字不识几个，还想跟着我！我贺谣可是进士出身，你这白丁老跟着我算什么事？这么大人了你还爱跟路，你想笑掉我大牙。“
“.......”司空沙虽然野蛮但是被贺谣当面奚落，也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鲁莽和笨拙。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贺谣鄙视的目光，司空沙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我是不是做什么都让你不喜欢？都让你讨厌？！！”
“如果你能乖乖听话，我会考虑看看你还有没有优点！”
“我真的没一点好处么？”
“没有。”贺谣有些违心的回。
“哼！”司空沙真的生气，几乎是拂袖而去。
但是她心里真的很想贺谣叫住自己，偏偏贺谣不止没叫住她，反而还走到元妱的身边，与元妱交谈。
司空沙看在眼里，突然跑到门边冲着贺谣吼道“贺谣你等着！我要向你证明我司空沙不比元妱差！你喜欢读书人是吧！不就是读书识字么！我学给你看！我也是有优点的！”
司空沙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贺谣呆了一下，看着司空沙的背影，有些难以理解的轻笑“话是好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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