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智涵见庙后面有旧锅灶。他拿起一个破砂罐,到离庙不远处的水井中打来泉水,烧开后给师父喝。
山腰有小溪流过,智涵到溪沟中抓到十几条鱼,拿回庙里,熬成鱼汤,先喂师父鱼汤和几块鱼肉,然后自己把剩下的鱼肉吃了。
这时师父手臂又流出一些乌血,智涵用手挤出一些,又用嘴从伤口中吸出血污吐在地上。
用凉开水洗净了伤口,涂上草药包扎好。
智涵突然两眼发黑,头晕脑胀,全身没有力气,倒在地上起不来。他心想一定是吸血污时中了毒,现在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急忙挣扎着想爬起来。
可是身体却如僵硬一般,爬不起来。他心中焦急,如何是好?
他想到了呕吐法,赶紧把毒素吐出来!
他干呕了几下,一点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怎么办?他急中生智,尽想一些恶心的东西。
他幻想刚才自己吃了人屎......
不,吃了狗屎......
不,不,吃了尸体蛆虫......
忽然一股恶臭涌上来,终于呕出一大滩污秽。
慢慢地,智涵感觉身体属于自己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手摸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用凉开水漱完口,然后手杵木棍,艰难地挪动身体到庙后山上,挖了些甘草等解毒药,熬成浓汤,先喂到师父口里,然后自己喝了一碗。
也许解毒药起了作用,智涵感觉身体好多了。
为什么甘草能给智涵解毒,而对无为道长不起作用呢?
因为智涵只是口腔表面沾了点有毒的血污,属于轻微的中毒反应。而无为道长中了毒镖,毒素已进入血液,几个循环,毒素流遍全身,因此无药可解。
师父喝了汤药,似乎也清醒了些。
无为道长心想,自己先中了枪伤,现在又中了毒镖,虽然有智涵精心照料,但是这飞镖的毒性发作,最多活不过三天。
便叫智涵快把自己扶起来,背靠着墙斜坐在草垫上。
师父叫智涵拿来龙蛇剑,轻声道:
“这是龙蛇剑,剑身上铸有北斗七星,剑柄上铸龙蛇图案,是我参军时,玄武观的玄玄道长赠送的宝剑。”
“我曾听师父说玄武剑是一对鸳鸯剑,那应该还有一支吧?”
“还有一支叫神龟剑,剑身上铸有南斗六星,剑柄上铸神龟图案,玄玄道长将它送给了你的小师叔吴春。”
“为什么叫玄武剑?”
“龙蛇剑与神龟剑合为一体,气冲斗牛,威力无比。剑法中蛇龟纠缠,呈玄武之象,因此称为玄武剑,传说系吕纯阳祖师所铸。”
智涵请师父休息一会,无为道长喝了一口甘草汤,继续说道:
“我今天教你龙蛇剑法,你以后可去拜师吴春师叔学习神龟剑法。只有这两种剑法都学成功,龙蛇剑与神龟剑合体使用,才能凸显玄武剑的绝妙神威。”
智涵道:“等师父身体好了,小徒就随师去找小师叔学习玄武剑法。”
无为道:“为师中了这毒镖,无药可治,身体不可能好了。我死以后,希望徒儿把为师的头发割下来,带去四川老家,埋在大镇葡萄沟为师的父母坟墓旁。”
智涵两行热泪如雨点般掉落,安慰道:
“上天保佑,师父身体会好的。”
无为心想不能啰嗦了,得抓紧时间教龙蛇剑法,道:
“我现在讲龙蛇剑法的招式和要领,你练给我看。”
山神庙大厅比较空阔,智涵拔出龙蛇剑,在厅中摆开架势,依照师父讲的一招一式进行演练,每个招式练成了才算过关,有不到位的动作,师父立即纠正,及时指出招式要领。
龙蛇剑法总共一百单八招,其中九九八十一个普招,二十七个绝招。可是玄玄道长带徒弟非常保守,仅教了他三十六个普招,四个绝招。
智涵武功基础很好,在师父的指导下,约练了两个时辰,完全掌握了这三十六招龙蛇剑法。
智涵见师父太累了,说话时断时续,没有一点力气,就安顿师父休息。
自己去采来一些野果和野菜,将野菜和鲜鱼炖汤,喂师父吃了,然后给师父换了药,午间二人躺在草垫上休息。
师徒睡到申牌时分才醒来,无为子想起还有四大绝招未教,忙叫智涵拿剑来,逐一教授龙蛇剑的四大绝技:
“毒蛇出洞”“金蛇狂舞”“盘龙缠腰”“力劈华山”。
师父教完平生所学,休息了一会儿,
要智涵将龙蛇剑三十六个普招,四个绝招全部演练一遍,逐一检查过关。
智涵手持龙蛇剑,在大厅中从头至尾演练完全部招式,最后跳起来,对准屋角一个石凳,
大喝一声,使出“力劈华山”绝技,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利剑将石凳劈成两半。
师父大喜,连叫:“好……好……”
可是声音越来越弱,刚发出第二个好字,便晕倒在草垫上。
智涵忙丢下剑近前一看,师父已晕过去了。
他急忙用手指掐压人中穴,然后扶起师父,双掌抵住师父后背穴位,发出内功真气,向师父贯通经络,约半个时辰,师父方才醒来。
智涵给师父喝了药水,他的身体和精神有所恢复,向智涵聊起了人生与武功境界话题。
师父道:“武道即人道,习练武功与人生境界是一致的。”
智涵问:“师父,武道与人道应该有怎样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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