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什么都没有。
王池雀困惑地收回了视线，而这一个后半夜，那一道古怪的敲门声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半睡半醒地折腾了快一个晚上，王池雀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透着没劲，而且感冒还有加重的趋势。
她病恹恹地来到学校上课，却又意外地从班主任口中得知了肖蛇要请五天病假的消息。
肖蛇生病了？他昨晚看起来不还生龙活虎的吗？
虽然困惑，但王池雀还是不免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而且还是在临考前请了五天的病假，他的病似乎还不轻。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询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可她又忽然想起，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她居然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他应该没问题吧？
肖蛇请了假，晚上的补课自然不用继续，王池雀收拾好书本早早地回到了家里。她又自己复习了许久，直到实在撑不住昨晚的疲累，这才去洗漱休息了。
笃、笃、笃。
睡梦中，敲门声又缓慢地响起。
怎么又来了……
自打昨夜起她就没休息好，再加上感冒药里有让人发困的成分，王池雀实在困得不行，她也不想再起来，像昨天一样浪费一晚上的时间。
她迷糊地掀起被子，把自己的脸整个埋入被子里，沉沉地睡了下去。
……
那一阵深夜里才响起的敲门声，又接连响了两个晚上。
这声音的出现没个规律，等到困倦不已的王池雀从床上爬起来去查看的时候，门外又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毕竟幽灵能穿墙，她没有多想，一度以为是哪个人的恶作剧。与其大晚上的蹲人，还不如早上再去问问这层楼的住户，看看是谁家传出来的声音。
于是第四天的早上，王池雀就去问了同层楼的几个住户，听到她问的，那些住户倒是摇了摇头，说是没人大晚上的过来，而且……他们晚上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怪了，总不可能她听了这么多天的声音都是她的幻觉吧？
王池雀拧着眉头不解，恰巧，她见到盛子安提着垃圾袋从楼梯口出来了。
盛子安刚好要去上班，见她磨磨蹭蹭地站在楼下往他这边看，他不免诧异地问：“你还不去学校吗？”
“还有点儿事。”王池雀闷地应了一句，想到肖蛇前几天对她的警告，她慢吞吞往后退出了好几步。不过……王池雀抬眼看了看脸色略显憔悴的盛子安，犹疑地问道，“你这几天晚上有听到有谁在敲门的声音吗？”
接连问了几个人都说没听到，王池雀都快对自己的听觉产生质疑了。
盛子安的神色微微一敛，他正要回答，他身后边冒出了一道慢吞吞的声音：“我怎么没听到有人敲门？”
走在后面的是盛子安家的另一个邻居。
他这会儿头发乱糟糟的，眼皮子底下一片青黑。那人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道：“我这几天都在家熬夜加班，晚上几乎没睡……也没听到你说的声音。”
咦？
王池雀愣了愣，她皱眉道：“可是我……”
“我说，你听到的该不会是鬼敲门吧？”那人道。
他的话一出，王池雀与盛子安两个人的表情皆是一变。
那人也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他还要赶着去上班，没再多交谈就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
那声音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怪了，难不成她最近见幽灵见多了，能力升级变成了通灵耳？
王池雀捂了捂耳朵，面色有些古怪，见盛子安还在一边站着，她也不便再多谈幽灵这些事。王池雀扯起嘴角笑笑，道：“我先去学校了。”
她抬起脚步正要匆匆离开，就听到盛子安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事实上……你说的声音我也听到了。”
王池雀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盛子安，他的面容上挂满了没休息好的憔悴。
看到王池雀惊讶的表情，他勉强地笑了笑，“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打开门，门外什么都没有……我一度以为……一度以为是小婉回来了……”
他注视着王池雀，勉强地笑了笑，“你不相信对吧？”
“……”王池雀抿紧了嘴唇，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其实自从小婉死了后，我一直都能感受到小婉的存在，但是这种事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说到这儿，盛子安苦笑一声，嘶哑着嗓子继续道，“更糟糕的是，这并不是一种温暖的存在，相反……我感觉她想让我死。”
不会吧？
孙婉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王池雀有些讶异，但与幽灵相关的话语对她而言就像是一道噤声的符咒。她只能沉默地看着盛子安，听他继续说下去。
“说真的，我倒希望这种感觉是真的，我不知道有多想再见她一面……”
“我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都是我的原因才导致她自杀，她想让我死也是理所当然的……”盛子安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着颤抖。
眼看着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情绪低落成这个样子，王池雀倒是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这事儿总透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王池雀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孙婉的幽灵看他的眼神，她不由得迟疑起来，压抑着喉间的异味，低声问道：“你会不会是搞错了？它……它怎么会伤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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