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嘞!”
“废铜烂铁!破锅锈盆!”
“高价回收嘞!”
……
南市下辖,曹村镇。
废品绝代双骄开着三摩大摇大摆的穿街走巷。
“哎,收破烂的,这边。”
孙诚听见了呼唤,立马调转车头,往声音方向开去。
停车,拉手刹,翻身下车。
喊人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扎着粗粗的麻花辫,那张脸好看占三分,更多是清秀,两颊上有自然的腮红。
车厢里的李江淮抬头瞅了瞅,心里打了个六分。
“你家有东西卖?”孙诚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脏兮兮的手,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笑。
李江淮眼神奇怪的看着孙诚,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就坐在车厢里也不下去。
“有,烂铁,我大捡了好多。”麻花辫姑娘指了指院子里,眼神一直瞧着孙诚。
孙诚挠了挠头:“那你带我进去看看。”
“能成,你跟我走。”麻花辫姑娘一推门率先走进去。
孙诚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
五六分钟后,孙诚提着一箩筐铁扣件走了出来放在秤上,回头笑着看那麻花辫姑娘:“二十一斤,没问题,秤压的高高的。”
麻花辫姑娘眼神有些迷茫,显然是认不得秤的,看了看笑的憨厚的孙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选择了相信他。
孙诚也不知道抽哪儿阵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直接取出一张二十块递了过去:“给,二十块钱。”
麻花辫姑娘看着孙诚递过来的钱,明显一愣。
她并没有接钱,而是蹲下身去找了根木棍在地上划拉,半响之后终于站起身来嘟着嘴道:“大哥你给多了,东西不值这些的。”
孙诚像是做坏事被识破了似的,这个在南市中小学生里叱咤风云的诚哥,此时竟然不知所措的打起了结巴:“这,啊……嗯……”
“不是给多了,是你家的货好,这种铁扣件可以直接卖给工地,价值本来就高。”李江淮坐在车厢里,眼神从来没往箩筐里瞧过。
孙诚立马接过话来说道:“对对对,是你的东西好,所以才能卖这么多的,拿着吧。”又把钱往前递了递。
麻花辫姑娘想了想,终于接下了钱,不过她非要帮忙把铁扣件倒进车厢,孙诚犟不过,只能任由她举起箩筐,把铁扣件倒了进去。
“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小工厂,或者正在施工的地方?”李江淮看着趴在车厢边上倒扣件的麻花辫姑娘问道。
麻花辫姑娘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点头道:“有,村东镇小学在施工嘞。”
“谢谢。”李江淮笑着道。
“没事的,没事的。”麻花辫姑娘摇着头,笑得很干净。
“那我们走了。”孙诚指了指三轮摩托。
“嗯。”麻花辫姑娘俏生生的站在家门外,点了点头。
孙诚张了张口,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摆了摆手上了车。
发动,油门,三轮摩托在发动机声中渐渐远去。
……
“你不问问我为啥要多给她钱吗?”
三轮摩托行驶在镇道上,两旁的绿色的麦田在风中如同波动的浪花。
孙诚本来是想等李江淮问他话的,可李江淮自始至终压根没再跟他提过这件事。
“什么?难道不是见色起意吗?”李江淮咧着嘴,故意大声的说道。
“屁!不是!”孙诚直接矢口否认。
李江淮哈哈笑着,孙诚继续说:“她家里几乎是空的,母亲瘫在床上,听她说,父亲一直在赌,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
李江淮并没有接孙诚的话,只是点了根烟道:“你连她名字都不问。”
“没问出口。”
……
李江淮二人开着三轮摩托直到了村东头,果然看到了正在施工的小学。
最终,在太阳落山前。
李江淮和小学工程负责人谈成了他们开业以来第一笔大生意,一大堆损坏的铁件和废弃玻璃。
如果进展顺利,他们将这些东西运到加工厂后,就能赚到最起码一百六七十块钱,加上零散物件,明天就算没有联系到大户,收收散户,也绝对能赚足两百块。
……
空车而来,满载而归。
破旧的三轮摩托在乡野间穿行,若是从村东直接进县道会快很多,但是不知怎么的,孙诚还是选择了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孙诚开着车不禁感慨起来:“江子,你的脑子咋就转的那么快呢,三两下就给拿下了。”
李江淮在铁堆上铺了张收来的破沙发垫,眼睛眯了起来:“主要是那老头想要快点出手,估计是想中饱私囊,才让咱们也捡了个便宜。”
“我睡会,你开稳点。”
八点多,月初升。
安静夜里的村道上,三摩发动机的轰鸣声本是唯一的律动。
……
“啊!你们不能这样!唔……”
“救命啊!”
孙诚猛地一踩刹车,刺耳的摩擦声划破夜空。
一个中年男人正拦腰杠着个瘦小的身影从村户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汉子。
而这个村户正是遇到麻花辫姑娘的那一家。
至于那个声音孙诚确信自己绝不会听错,一定是那个姑娘的。
混了十几年的性子,孙诚本来就是一点就炸的炸药,直接翻身下车,从车厢中摸了根钢筋。
“怎么了?”李江淮眉头紧蹙,他看见孙诚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有事。”孙诚并不多说,直接抽起钢筋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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