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废品收购站近来的生意是很红火的,光杆司令孙诚也是干的风生水起。
挣得钱多了,爷爷奶奶一大把年纪也再不必出去谋生活了,两个老人家还经常给孙诚帮帮忙打打下手,祖孙三人过的其乐融融。
可是不知怎么的,本应意气风发的孙诚最近却总是郁郁寡欢的,而且他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许久了。
摇曳昏暗的灯挂在收购站院落的高墙上,院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废品,一只老狗趴在门口假寐。
孙诚靠在大门框上,脚边放着几个空酒瓶,手里还有半瓶雪花在晃荡。
面前的小桌上还有几碟小菜,
没碰。
“诚啊,可晚了,睡吧。”
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身子站在过道里呼唤着孙儿。
“晓得了奶奶,马上回去睡,您赶紧回屋吧先。”孙诚强撑出笑脸,让老人家放宽心。
奶奶静静的站了一会,步履蹒跚的回了房。
屋里传来两个老人的窃窃私语。
“诚娃儿哎,这一关过得了不……”
“那女娃娃挺好的,也晓得操持家里事,就是……哎”
“娃儿喜欢的很,随他去吧,咱俩个老家伙就别再给娃儿添堵了……”
屋里的灯灭了。
孙诚松了一口气。
仰头望着那轮月,出神。
“靳梦晴……”
……
十天前。
混子孙诚又一次经历了和靳梦晴初见时那番老掉牙的场景。
不过这一次。
是在白天,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一次,
她愿意。
对方是南市的地头蛇,家里明面上开着家服务公司,背地里是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
靳梦晴的父亲欠了对方的钱,他就把自己的女儿抵给了人家。
起初也是不从的,甚至孙诚都有了与靳梦晴私奔的想法。
可他有爷爷奶奶,靳梦晴有她的母亲。
那人答应会和靳梦晴结婚,对她好。
而最终击溃靳梦晴两人的心理防线的是,那人答应会为瘫痪在床的靳母治病,多少钱都治。
……
“诚哥,这辈子晴儿没福分,下辈子,下辈子再做你的新娘子。”
曾几何时砍刀撬棍抡在身上,缝了几十针的混子,都没掉过泪的混子,那一天第一次落了泪。
他能对靳梦晴好,他也相信没人会比他好,可他没钱,那个给了靳梦晴生命的女人,她的母亲,他治不好。
……
“叮铃铃~”
“叮~”
……
屋子里熄灭的灯又亮了起来。
布鞋拖沓的声音一直到了客厅。
“喂?”
……
“晴女娃?”
……
孙诚混浊的眼睛突然一亮,甩掉瓶子爬起身就往客厅冲。
奶奶瞧着直接夺去电话的孙儿,一双老花眼中满是担忧。
……
电话里没有一句话,只有哭声。
靳梦晴在哭。
“晴儿,你咋了?”
……
“你别一直哭。”
……
“你怎么了?”
……
“你在哪里?快说!”
电话那头哽咽着。
“顾村……西街……”
……
“啪!”
孙诚直接扣掉了电话,疯也似的跑出了屋子,又突然跑了回来。
“奶奶,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老人家不说话,平静的呼吸,半响才道。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
一辆老式125摩托车从江诚废品收购站冲出,直往市区去了。
十分钟后,顾村西街。
这是一条城中村的街道,深夜里充斥着整座城市的黑暗。
灰色行业在这里遍地生花,曾经混社会的孙诚是了解这里的。
三个电话亭已经找了两个,人都不在。
那只能是最后一个。
果然,
在孙诚拐过街角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又充满悲伤的身影。
扔掉摩托,孙诚疯也似的往那个只穿了件单衣蹲在电话亭旁边的身影跑去。
不知怎的,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晴儿?”孙诚的声音颤抖。
靳梦晴颤颤的抬起头,满脸伤痕,脖子上也爬着淤青。
“你?你!他干的?!”
孙诚只觉得自己脑中像炸了一般,怎么可以。
这样好的姑娘,
他的姑娘,
身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多伤。
靳梦晴一把抱住了孙诚,只哭着摇头,不说话。
“玛德!艹!”孙诚的眼睛充血,热泪模糊了他的双眼。
……
“小贱人!”
嗓子里如同卡了痰的嘶哑声音响起,一个刺青满身的矮胖中年男人撞进了视线。
“婊子跑到这里搂野男人来了?胆子越来越肥了!”
孙诚感觉自己怀里的靳梦晴明显害怕的颤抖起来,自己的衣服被她扯的紧紧的。
一股热血从后背涌起,孙诚轻轻的放开靳梦晴,直接跳起身来,一脚踹在了刚刚到两人身前的矮胖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没想到自己会被偷袭,直接被踹倒在地,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马来个巴子!动老子的女人!还敢踹老子!我cao尼玛!”顺手摸起了一块碎砖,中年男人向孙诚杀去。
虽然这中年矮胖男人满身刺青,看起来杀气腾腾,但孙诚亦不是吃素的,更胜在年轻。
中年矮胖男人反击不成,又被孙诚一脚踹翻在地,抡起拳头就往他丑陋的脸上砸。
“老子的女人!”
“老子的女人!”
“你特么的!”
“打她!”
“打她!”
“cao!”
……
靳梦晴跪在旁边捂着嘴哭,中年矮胖男人被孙诚砸的满脸是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一个混子瞧见了被按在地上打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大,腾龙公司的二把手,苟百里。
冲出人群,一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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