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贺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直直插在枕头边的小刀，那是一把银制的勃朗宁，刀柄上刻着一条蛇。眨巴几下眼睛他立马从床上惊坐起来，昨晚的记忆骤然苏醒。
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床狼藉，上面还有杂乱无章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而他裸露在外的-下-体甚至也沾染红白相间的-液-体，这一切都昭示着昨晚荒唐至极的场景并非梦境。
他操了蛇立，而且还是一整晚。
“该死！”皱着眉头贺天狠狠捶了一拳床架，这一切都乱了轨迹，糟糕透了。为什么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低头死死瞪着那把直挺的勃朗宁，贺天的表情阴沉得可怕，他一把扯下那把小刀刺向不远处镜中的自己，哗啦一声那半身镜裂的粉碎。
这下，谁都回不去了。
在医院的蛇立也醒过来了，不过是在隔天后，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医生和警察，眼睛无神的眨了许久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他叫了120急救，然后医生应该是给他报了警。不
发现他醒了，医生围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护士也给他倒了水。
“你别害怕，这里是医院，警察也在这里，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和我们说。”安抚了一下蛇立的情绪，医生让了位置给身着制服的警察。
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蛇立走的时候把手机和钱包扔到了房间外面的垃圾桶，现在他就是一个身份不明遭到强暴的未成年，不过其实他再有半年他也满18岁了。
警察拿出了纸笔，也开始询问蛇立问题。
“你现在好些了么？能回答我的问题么？”
“……”蛇立觉得很烦，他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脑子也晕沉沉的，根本不想理会警察。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能联系上你的监护人么？”
监护人？听着蛇立忍不住想笑，要是给蛇玄知道这事，他肯定会说“我没这个儿子”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转头盯着警察看了好一会儿，蛇立虚弱但坚定的说道：
“你出去，我不报警。”
在场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讶他的决定，几人面面相觑后便开始劝他，问他是不是被人威胁或者有难言之隐，吵得蛇立的脑子都快炸了。
“够了，你们出去，我说了不报警。”
警察显然也很困扰，但似乎没有办法，只能留个电话给蛇立。
“这是我们分局的电话，你改变注意后可以联系我们，证据……我们也都做了采集。”
看了眼字条，蛇立面无表情，如果很多事情都可以通过法律来解决，那他的人生根本就不会活成这样。莫名的，他感到一丝讽刺。
警察走后他问医生借了手机，拨了一个他一直烂记于心但是好几年都没打过的电话。
“妈…”
发出一个单音，蛇立停顿了一阵才又继续说道：“你帮我找个护工过来，我在市医院。还有，这件事别告诉蛇玄。”
十天后，蛇立拆线出院，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坐车到蛇玄的办公室。秘书让他等一下，说蛇总正在会客，可蛇立不管，直接推开了接待室的门。
看到十天未出现的蛇立，蛇玄显然很吃惊，他笑着送走客人，随后黑着一张脸关山办公室的门。
现在是父子对话时间，闲人免进。
两人隔着一张偌大的办公桌对峙着，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最后还是蛇玄打破了这个僵局。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相对于蛇玄的西装革履一板正经，蛇立体恤牛仔裤显得吊儿郎当的，他双手插着兜，露出一只眼睛直接问蛇玄。
“岑海森给你的是什么项目？”
蛇玄一怔，随即沉下了脸色。十天未见，他这个儿子似乎有那么点不太一样。把蛇立从头脚打量了一番，蛇玄斟酌良久才说道：
“…东区那片地的土地使用权以及开发经营权。”
“值多少钱？”
“现在评估是三个亿，五年后翻三倍，以后还会涨。”
“你怎么确定它一定会翻倍？”
“国内几家巨头房开商已经确定要在那里开发楼盘，办公居住商用一体，而且政府已经计划要在那边建设新的高铁动车站，那边必定升值。”
说话的期间，蛇玄一直盯着蛇立的眼睛，想要洞悉他现在的想法，但蛇立根本没有一丝破绽给他窥探，他有点吃不准他蛇立现在是什么想法。
这个项目是他靠着各种关系打听了很久才听到的，之后他就一直盘算着想要分一杯羹。他的产业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要和国内那几家巨头房开商竞争还是差了两三个档次，通过政府的投标拿下来胜算不大。
斜着眼睛想了一下，蛇立继续发问：
“什么条件？”
蛇玄再惊，稍微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蛇立，两人再次陷入对峙的僵局。双手交叠置于嘴唇，
蛇玄压低声音说道：
“岑海森过段时间要去意大利考察半个月，他想要…你陪他去。”
蛇玄说得很慢，每一个字他都觉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蛇玄犹豫了，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蛇立抢了他的话。
“我答应，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一半的地和经营权。”
“！！！！”蛇玄这次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再次把蛇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个人真的是他未成年的儿子么？他又惊又恼，没想到蛇立会有一天站在他面前同他谈条件！随手抓过手边的笔筒，蛇玄一股脑向蛇立砸了过去。
“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蛇立也懒得避开，任由笔和笔筒砸在自己脸上。
“蛇总，既然要卖那我总得要卖个好价钱，你说是么？不答应的话就算了。”
挥挥手，蛇立转身就要走，他和蛇玄没什么可谈的了。
“等一下！”见状，蛇玄拍案而起，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蛇立，咬着回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但同样的我不会给你一毛钱的启动资金！”
背对着蛇玄，垂下眼眸冷哼了一声。
“放心，我也不需要你的钱。我会找律师和你签约的。”说罢，他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没什么再值得留恋的了。
盯着蛇立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蛇玄回顾短短几分钟前他们达成的交易他感到不可置信。刚才那个人真的蛇立么？？
很久后蛇玄才坐回椅子椅子上，其实他刚才想说的是“有”，不知怎么的就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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