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祭品？”
帝君一愣，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
狐瑾烟怎么会被上界的人盯上？那些古老巨头，怎么会注意到一只普通的妖族？
凡人眼中，修士是天；
修士眼中，帝君是天；
帝君眼中，道尊是天；
而其实，道尊之上...还有一尊天！
据说，在那个地方，随便下来一尊生灵即是巅峰真仙；
据说，在那个地方，长生是每个生灵生来就有的本领；
据说，只有那个地方，才算得上的真实世界，道界，被他们称为梦界！
那个地方，多数上古数籍记载，叫真界；
知道些内幕的仙人，管那叫三十三重天；
而高位大帝，却对那里还有另一个称呼：
上苍之上！
“泰山神，你在骗我，对不对？”
那长生帝君，脸呈匪夷所思之态，竟不顾风度的抓着泰山神的胳膊，颤颤问道：
“上苍之上的人，不可能会盯上道尊梦中的一只狐妖，不可能的，你在骗我！”
泰山神久久不语，凝时虚无大殿上的王座多时，长叹一声，才开口问道：
“长生帝，我骗没骗你，你清楚，我现在再问你，你，还要救她么？”
要救么？
要对抗上苍之上的无敌巨头么？
要与连准圣都畏惧的上苍之上为敌么？
“要！”
眨眼功夫，李长生眼神中的不置心已然褪去，有的只剩无尽的坚决、狠辣。
天下修士求道，有为财，有为长生...
我求道，不求纵横，不求名利...
只为以手中三尺清风，护身后温暖，无恙！
此事，既成定局，那朕，逆天改命！
那少年帝君，对着此刻不知因何而微微颤抖的泰山神的背影，掷地有声的开口，道：
“把她的魂魄，给我，上苍之上来人，朕来扛！”
一句把她的魂魄给我；
一声朕来扛；
让那泰山神...竟崩溃大哭！
若他当年，能有李长生这般决心，或许就不会失去她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当年...那么懦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坚定一点！
月儿...我的爱人...我对不起你啊！
“你...哭了？”
显然，李长生也没想到，铁血帝王般的泰山神，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哭泣...
这位令道界仙修胆寒的硬汉，原来骨子里，也是一位柔情至深的男人么。
“我，没事。”
意识到有外人在殿内，泰山神忽地止住哭声，却仍未转身，沉默良久，又问道：
“你当真，要为她搏天么？上苍之上的恐怖，不用我提醒你，以你的实力，对上他们，无异于蝼蚁斗巨象。”
“你可曾听过一个典故？”
面对泰山神的质疑，李长生毫不在意，心平气和的开口，道：
“典故里说，在人间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前半生，他读了半辈子的圣人书，行了半辈子的圣人礼。”
“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被一个修士抢走了，这天起，这个书生，他不读书了，他开始钻研圣人道，隐忍了三十几年，一朝入圣，杀了那修士。”
“这跟你救她有什么关系？”
泰山神狐疑，道：
“她被献祭了就没有轮回了，你再隐忍也无济于事。”
“不，这个典故还没有完。”
回忆着故事，李长生眼神深邃，看向远方，继续说道：
“书生成儒圣那天，天地降下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灭世雷劫，毁了那个纪元，那书生，一手托着雷劫，一手提着修士的头颅，祭祀他死去的妻子。”
“然后呢？”
“然后...他死了。”
李长生吐出一口浊气，道：
“逆天而行，死无全尸，断了轮回，永堕阎罗，世上再无那一朝入圣，入圣只一朝的书生。”
故事讲完，泰山神又沉默了。
他读懂了这个故事背后的含义：
书生是蝼蚁，修士是巨象。
正常而言，书生无胆气，蝼蚁无能力，书生对修士，蝼蚁对巨象，这看似必败的结局，却被硬生生改写。
蚍蜉撼树谈何易？
那，我拿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来换一胜，又如何？
区区凡人书生，尚有如此气魄？我堂堂仙界帝君，有何不敢？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泰山神突然笑了，从他的笑声中，李长生听出了释怀、解脱...
那尊神明猛然回首，死死的盯着李长生的眼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把她的灵魂给你，你能把她保护好么？”
强如泰山神，亦有遗憾，所以今天，他不想让李长生有跟他一样的遗憾，他，想给李长生一个机会...
既是完成李长生的遗憾，也是...给自己的遗憾，划上一个句号。
听着泰山神的提问，李长生的神情万分肃穆，跟泰山神四目相视，认真开口，道：
“我非圣，非道，常理言，我就算穷极一生，也不是上苍之上的对手；我就算倾尽所有，也无法撼动上苍之上分毫，但...”
“我有古魔之法，以身饲魔，一朝入魔圣，魔前三叩首，魔血染青天，断己轮回，换她长生，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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