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的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整张脸都哭湿了。
厉寒风心烦意乱，“签了字，你就滚，否则你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许言诧异的看着厉寒风，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过，慕小姐害死了老爷，而听少爷的意思……这是要放慕笙小姐一马吗？
慕笙不但没有签字，还夺过协议书，直接给撕掉了。
这无疑是对厉寒风莫大的挑衅！
“慕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信，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我不会离开你的！”
女孩的话充满了笃定，厉寒风怔愣了一会儿，才狠厉道：“你就不怕死吗？”
慕笙居然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窝处。
厉寒风徒然一惊，手下的肌肤有着熟悉的触感，他居然忘了挣脱。
慕笙看着他英气的眉宇，眼眶还有些红，“怕死，但是我更怕没有你。”
她疼的声音都在颤抖，可还是拉着厉寒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一碰厉寒风，就痛的这么厉害。
厉寒风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越发滚烫，阖上眼，他掩盖好眸中的情绪，挣开慕笙的手，再次睁开眼，目光已经变得冷漠。
“那你就留下来。”
许言一惊，少爷居然还肯让慕笙住在身边。
“但是现在，你的身份可就不是少奶奶了，从今往后，你只是一个仆人！”
厉寒风眯起眼睛，“你要留下来，就得有承受我的怒火的准备！”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大厅中央的女孩，等着她的回答。
慕笙抬目，深深凝视了厉寒风很久。
她的样子，平淡而疏远。
厉寒风甚至开始反思刚才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到太重了。
“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和我说话……”
慕笙背过身子，厉寒风身体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似乎想挽留她。
“可是怎么办呢……我这辈子除了你……也不会再爱上谁了。”
她缓缓说：“我不信我看错了人。”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厉寒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就记住了，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慕笙苦笑一声。
厉寒风回了自己的卧室，或者说，他和慕笙的房间。
许言拿着几份合同过来，看到厉寒风正看着手上的玩偶发呆，轻声说：“需不需要将慕小姐的东西搬去佣人房？”
厉寒风的眼神锐利起来，“你说什么？”
许言连忙转移话题，“少爷，这是今天需要您过目的合同。”
厉寒风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到底是在气自己还是气慕笙扰乱了他的心绪。
“你去查查，爷爷和厉管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言道：“少爷您这是怀疑不是慕小姐害死的老爷？”
厉寒风想起慕笙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又扯着痛，“别那么多废话。”
他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原本，他对慕笙是凶手这件事很是笃定，就像是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一样。
可厉寒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慕笙回了她刚开始搬来时住的房间。
当初厉寒风为了方便找她，把他们两个人的卧室打通了。
一扇门，挡住了两个人的心。
慕笙躺在床上，给凌冰焰打了个电话。
“师父，是我。”
凌冰焰一听就听出来慕笙哭过，“怎么了啊，谁惹我们家笙笙了？谢家那边你不用急，师父几个肯定要为你出头的！”
慕笙轻笑了一下，和凌冰焰聊了几句，才问道：“四师父在吗？”
那边传来一个儒雅可亲的声音，“那我就当仁不让，拿个第二了，哈哈。”
“什么第二？”慕笙不解。
“我们几个在打赌，看你先给谁打电话哈哈哈哈。”
这是大师父的声音。
然后是三师父的声音，“怎么样，我就说笙笙从小就跟我亲吧？”
慕笙失笑。
沐鱼听到慕笙笑了，抢过手机小声对慕笙说：“就是嘛，女孩子就是要多笑笑，要是厉寒风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师父，师父给你报仇！”
四师父不满的哼哼，抢了回来，“笙笙明明要找我，你们几个都给我上后头排队去！”
慕笙心头暖暖的，师父他们是看她不开心了，想让她开心点。
“你说吧笙笙，有什么事情找师父啊？”
慕笙知道，三师父一定把厉寒风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和几个师父都讲了，所以也是直接说：“师父，您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苏天白没想到慕笙会问这个问题，也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有没有什么例子？”
慕笙回忆了一下厉寒风的样子，“忽然改变了对一个人的看法，甚至对一件漏洞百出的事情深信不疑……”
“似乎还遗忘了很多东西。”
就像谢怡然，如果她没有先取得了厉老爷子的信任，落在厉寒风手里，下场肯定很惨。
可是从佣人到许言，甚至厉寒风，都认为是她……下的毒……是谢怡然制造的解药。
而且厉寒风刚开始打量她的眼神，淡漠的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慕笙看的出，他不是装的。
就像是很多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将名字和人对应起来的那种眼神。
苏天白在电话那头皱起眉心，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被他一一否决，“是有一个过程，还是？”
慕笙很快回答：“没有过程，就发生在短短一两天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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