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蓁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端木衢却不再追问，反而是过了许久之后，轻笑着说道，“这长公主来了也有些时日了，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动静，只是整日待在行宫里头。”
“嗯。”秦蓁轻轻点头，“你想如何？”
“我？”端木衢挑眉，而后说道，“我能如何？我巴不得她赶紧定下来。”
“若是有人愿意呢？”秦蓁反问道。
“那岂不是更好？”端木衢勾唇一笑，“也省的我窝在你这处了。”
秦蓁忍俊不禁，“难不成待在我这，还委屈你不成？”
端木衢傲娇道，“那可不？”
秦蓁无奈摇头，“那既然二皇子觉得委屈，不若早先回去吧。”
“不成。”端木衢连忙道，“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他连忙坐直，盯着秦蓁道，“这几日你便说我病了。”
“若是你真的病了，那太后必定担心，到时候让御医过来，岂不是？”秦蓁连忙说道。
“不是还有你吗？”端木衢当即说道。
秦蓁嘴角一撇，而后说道，“你倒是算的挺好。”
“罢了，你若是不乐意我留下，我走就是了。”端木衢慢悠悠地起身，面露哀伤，便往前走。
秦蓁只是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直等到了院门口，歪着头看她，“难道你就不能适时地挽留一次？”
秦蓁挑眉，“二皇子既然做了决定，臣女怎能阻止？”
“你……”端木衢赌气，当即便大步地离去了。
知茉看着秦蓁，“大小姐，二皇子便这样回去了，会不会落人口舌？”
“不会。”秦蓁淡淡道，“他待会还会回来。”
“啊？”知茉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端木衢便兴冲冲地回来了。
他当即坐在秦蓁的面前，猛灌了一口茶道，“我发现了一件趣事儿。”
“嗯？”秦蓁装作漫不经心地应道。
“秦家竟然有一株百年的海棠。”端木衢盯着她道，“我倒是极少瞧见。”
知茉听着，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连带着一旁的知棋也跟着笑。
端木衢扭头不解地看着她二人，“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奴婢告退。”知棋与知茉便忍不住笑意，默默地退下了。
秦蓁抬眸看着端木衢道，“二皇子不是走了吗？”
“哦。”端木衢懒洋洋地舒展着手臂，而后说道，“走累了，便回来歇息。”
他说罢，便径自回了隔间。
秦蓁斜睨了他一眼，摇头起身出去了。
“大小姐，奴婢查清楚了。”知茉看着她正色道。
“人呢？”秦蓁淡淡地启唇。
“已经带过来了。”知茉连忙道。
秦蓁便继续往前，等到了一旁的花厅，她便让知茉将人带了进来。
“跪下。”知棋沉声道。
眼前的婆子低头不语，不过还是被迫跪了下来。
秦蓁挑眉，看着眼前的婆子道，“这些年来，你在府上都送了多少消息出去？”
“老奴不知大小姐所言何意？”那婆子仰头看着她。
秦蓁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也全然知道。”
“既然大小姐都认定了是老奴所为，又何必问老奴呢？”那婆子慢悠悠道。
秦蓁冷哼了一声，而后道，“不过你背后的主子，我定然会查出来的。”
“那便等大小姐查出来再责罚老奴。”那婆子没有丝毫的畏惧，瞧着她的时候，也带着几分地冷然。
秦蓁倒是从未瞧见这样的婆子，她脸色一沉，便让知棋带下去了。
知茉行至她的身旁道，“大小姐，这婆子是将书信送去一个叫永和当铺的。”
“嗯。”秦蓁挑眉道，“那当铺里头伙计众多，想来也说不好是与谁暗中勾结。”
“奴婢已经派人暗中盯着了。”知茉继续道，“不过，奴婢反倒觉得这婆子是在有意引导您去查那当铺。”
秦蓁听着知茉如此说，便说道，“这两日你仔细盯着就是了。”
“是。”知茉低声应道。
秦蓁坐在花厅内，径自沉思着。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瞧见远处站着一人。
她并未觉得诧异，适才在她离开时，端木衢便跟过来了，只不过，他并未出现，而是在远处看戏。
他挑眉，行至她的面前，“我当时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在抓府上的细作罢了。”
秦蓁无奈道，“只不过这婆子到底是个嘴硬的，不知她是何人指使。”
端木衢接着道，“你是不知，还是不愿细想。”
秦蓁盯着他，“你此言何意？”
“我瞧着你皱着眉头，难道不是因知晓了是何人所为，却苦无证据，才这般。”端木衢叹气道，“不过，你即便知道了，怕是也不会亲自动手。”
秦蓁缓缓地起身，行至他的面前，“你倒是了解我。”
“不难理解。”端木衢接着道，“对于云国，你即便已经用最快地速度去适应了，可还是适得其反。”
秦蓁盯着他道，“当初你将我从大召带回来，是受何人所托？”
“若是我说，是我自愿的呢？”端木衢看着她说道。
秦蓁愣了半天，到底没有想到端木衢会说如此回答，她勾唇一笑，“若是如此的话，我怕是不会跟你前来云国。”
“你到底拒绝的干脆。”端木衢难掩嘴角的苦涩，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她从来不想欠任何人的，哪怕是她最亲近的人。
可是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不得已，而这些不得已，却无法与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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