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淼醉了。
周寄情看着聂淼手旁倒了好几个空了的易拉罐,粗略数了一下,大概十罐。
在不知不觉的谈话中,聂淼竟然喝了十罐。
周寄情看着面前这个双眼迷离,跟哄小孩似的,想让自己叫他哥哥的酒鬼,沉默片刻说:“聂老师,你喝醉了。”
聂淼:“我没醉,没有。”
醉鬼才会说自己没醉。
周寄情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结账。
但经过聂淼的时候,这个酒鬼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紧张又防备的问:“你去哪?!”
周寄情被聂淼的突袭,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条件反射的想把聂淼撕开,但桌上翻滚的火锅汤让周寄情犹豫了。
稍作停顿,周寄情单手去托聂淼的臂膀,要把这耍酒疯的男人架起来,且边说:“结账,你能站起来吗?我们回家。”
聂淼身上酒味并不重,掺杂着火锅的辣味儿,嗅着不像是另人厌烦的酒臭味,倒像是予人温暖的烟火味。
他顺着周寄情的力道往上攀,勾到周寄情肩背后,头往周寄情怀里撞,同时含糊不清的说:“能、能……叫我好哥哥,我、我带你回家。”
周寄情:“……”
他没理聂淼,因为他很清楚,和酒鬼是讲不了道理的,他拖架着聂淼把人带到收银台,扫码结账以后,想着在门口不知道能不能打到滴滴。
可聂淼不知道是不是太想拥有一个弟弟了,出来以后,冷风一吹,竟然开始耍酒疯了。
打到了滴滴,周寄情要把他塞进去的时候,聂淼死死抱着周寄情说:“叫我,叫我——不然、不然不带你、你这个坏孩子、坏孩子回家!”
滴滴师傅忧心忡忡问:“小伙子,你朋友这样,不会吐我车里吧?”
周寄情也不敢保证,他想了想说:“我给您出清洗费,如果吐的话……双倍,可以吗?”
“好嘞!尽管吐!”滴滴师父什么多话也不说了,只催促周寄情他们赶紧上车。
然而聂淼看起来身材高挑,颇为纤瘦,但周寄情把他推不进去,他死死抱着周寄情,耍酒疯,要让周寄情叫他。
滴滴师父说:“小伙子,你就叫你朋友一声呗,这还不上车,怕是不能在规定时间赶到你说的地点了啊。”
周寄情顿了顿,有些郁闷的说:“他想做我哥……明明我比较大。而且也是我带他回家,要叫,也应该叫我哥哥才对。”
滴滴师父有些无语:“不是,小伙子,你跟酒鬼咋——”
话还没说完,抱着周寄情的聂淼突然抬头,迷离的桃花眼盯着周寄情,冷不丁喊了一声:“哥哥。”
周寄情一顿,他又惊又诧的看着聂淼。
“好、哥哥。”聂淼又喊了一声,原本清朗的嗓音有些低,尾音还有点儿拖,跟撒娇似的。
周寄情只觉一阵酥麻,从尾巴骨冲到了脑门,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观看全场的滴滴师傅:“……”
喔唷,原来是一对儿啊!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
滴滴师傅看到了周寄情通红的面颊,心想这小年轻脸皮挺薄的,他还是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算了。
头一扭,就听见喝醉酒了的小伙子又抱着红了脸的小年轻喊哥哥,好哥哥,撒娇一样的低音,滴滴师傅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真会玩,等我回去了,也让我老婆这样喊我。
滴滴师傅试图偷瞄学习一下。
没想正好看见周寄情捂住了聂淼的嘴,红着脸,还端着正经样儿说:“聂老师,你喝醉了,你要睡觉了,不、不准讲话!”
哪有人追着喊哥哥的?
他从没有做过别人哥哥。
*
周寄情把聂淼送回2002后,把人塞进被子里了,就准备上楼去了。
但α问:“你就走吗?宿主你不觉得现在就怎么走了,非常不负责任吗?”
周寄情颇为不解:“我把他送到家了,也给他盖好被子了,”稍作一顿,他找到了厨房,翻出一个玻璃杯,倒了一杯水后放在了床头柜上,“现在,水也准备上了。”
这、还有什么不负责的吗?
α正儿八经的说:“他喝醉酒了,你不觉得跟他洗个澡,他会更舒服一点?”
周寄情:“?”
“不可以!”
α的提议让周寄情非常生气,他气冲冲的离开了聂淼家。
上个电梯,脸是阴沉沉的,一言不发的样子,似风雨欲来的沉闷。
α有些心惊胆战,“宿、宿主?你怎么了?”
周寄情不讲话,他到了家里,不像往常一样伏于书案作画,而是端坐在沙发上,质问:“你说实话,到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与聂淼扯上关系。”
这话问得α有些心虚了。
它磕巴了一声说:“宿、宿主,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的吗?这都是为了稳住首富的位置,打、打感情牌……”
周寄情表情凝重,不怒自威。
“你所说的打感情牌、交朋友,就是教唆我去随意脱朋友的衣服,替朋友洗澡,这种事儿,是骚扰!是犯罪!”
α哽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听了β的鬼话,就说不要急吧,现在就给发现了!
要是α有实体,怕是会急得满头大汗,被周寄情轻而易举的发现在撒谎。
只可惜,α没有实体,而且很快在外援的提示下,理直气壮道:“可他不是叫你哥哥了吗?当哥哥的,替弟弟洗个澡有什么不对的?我没有教唆,我是非常坦白的告诉宿主,酒鬼不洗澡就睡,第二天肯定是臭烘烘的,等他明天起来,发现房间,被子全没有一丝味道,也没有宿醉后的难受感。那不就更加与宿主你亲近,跟你关系愈来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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