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这样不行啊！我们先撤吧！”程梁辉一直跟在程海堂的两侧，知道见自己祖父体力不支才上前扶住。
“不行, 他奶奶的, 我就不信了！”程海堂是真正跟着当今圣上南征北战的老将，挂帅出征十次有余, 如今被困在西夏一个小小的荒原里，简直可笑。
“祖父，如今我们与吕将军相约的时日已经过去两天了, 斥候也毫无消息，还是先退守秦窑吧！”程梁辉不放弃的劝道。
“是呀，元帅, 我们带的粮草只够五日, 如今已经过去四日。”一个副将在旁边加了句。
程海堂抬头看了看乌沉沉的天空，他们接近五万大军, 行动本来就不快, 按说这么大的动静，西夏那边不可能坐以待毙。
但是他们行进两日, 又在这里驻守两日, 却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实在诡异。
“你们说他们走到哪里去了, 五千骑兵，就算是速度再慢, 从麟州过来也该到了。”程海堂没能想明白问题处在了哪里。
这次圣上一共调拨给他十万军权, 除去驻守在宋夏交接的三万军队, 他带出来了五万，两万骑兵则是从各个边城赶过来。
这两日他们应该在这里与第一支骑兵相遇，可是，整整两日啊！
都说兵贵神速，如今他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西夏斥候的眼睛里了吧？
“如今我们似乎已经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络，可能是西夏人把所有接近我们的人都隔开了，甚至有可能——”一个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海堂低头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真的被隔绝在了这片荒原上，进不得，那就只能退了！
“传令，全军退回秦瑶！”程海堂一声令下，这个军队也随之动了起来。
相较于在西夏与敌人艰难周旋的程海堂，李钰最近的日子似乎是太过于舒坦了。
用另一个词来说，大概是悠闲更合适些。
除了要给李聪辅导功课，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秋老虎的日子里吃着涮火锅，喝着冰冻酸梅汤，让人满口流油的烤羊排和开封烤鸭，简直要吃肥十斤。
好在李钰是那种吃不胖的体质，再加上每天一早和李聪喂招，耍起长剑来，还是虎虎生威的。
当然耍的再好看，现在也只有莲花能欣赏到了。
“相公，聪儿明日就要下考场了，你怎么也不跟他交代几句？”莲花想着自家相公好歹也是中过二甲的，聪儿第一次考举人，李钰居然一句话都没有。
“说什么？咱们聪儿多勤奋你不知道？”李钰手里拿着个莲花平日看的话本子，语气里全是对李聪的信任。
“话是这样，但是我这颗心老是七上八下的。”莲花手里拿着花语阁最新出的白凤秦羽的美人水，在手腕和而后按压了几下。
“娘子真香。”李钰悄悄走到莲花身后，一把抱住莲花纤细的腰身，突然有点怀念莲花以前腰上的肉肉。
下手用力一捏。
“呀，你做什么呀！真是的。”莲花腰一扭，躲过了李钰的手。“你也不看看咱们都多大年纪了！”
莲花看了眼开着的门窗，娇嗔的打了李钰两下。
“又没人过来。”李钰不死心的上前。“我看你这话本子说的有意思，咱们也试试？”
“别摸我。”莲花被李钰摸到了痒痒肉，咯咯直笑，感觉腰都要笑折了。
“别闹了。”莲花余光看到有人过来，连忙正色，递给李钰一个快放开她的眼神。
李钰回到桌前坐好，果然是李聪从前院过来了。
“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李钰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今日还没有跟爹娘问安，特地过来看看。”李聪规矩的站着，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被撒上了一层金色。
莲花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李钰，她也是在这个年纪遇到了他。
那时的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性子，但是那张脸真是上天赐予他的。
想着，莲花又想到最近自己手里收到的成堆的帖子。
自从李钰加封了一等定国公之后，家里的帖子就像雪花似的数都数不清。
好在后来大家看圣上迟迟不给李钰新差使，才算是歇过了气。
结果李聪这小子在京城里露了几次脸，家中的贴子又多了起来。
莲花去了两次，全都是话里话外要给自家儿子说亲的。
想想自己儿子长得那样好，这么早就要送给了别的女人，莲花心里就在流血。
况且她这儿子和他老子还不一样，心思单纯，自己绝不能把送到那种母老虎手里。
所以莲花最近也是在积极的了解京中各家的闺秀，力图给自己儿子找个贤淑端庄又能配得上他的。
“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让李安送你去考场。”李钰深信严父孝子，自从李聪年纪渐长，面对自家乖萌的儿子，李钰已经很少夸奖他了，更不要说在一起嬉闹。
李聪也是小小年纪就被教导的十分受礼，要不是柳庵先生带着他游历数年，现在只怕都要被李钰教成呆鹅了。
“那爹娘，儿子先退下了。”李聪听话的躬身准备回房。
李钰想了一下，“等一下，明日好好考，考完了父亲带你去见见世面！”
“是。”
李聪才出房门，莲花的手就够上了李钰的胳膊，使劲的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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