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沈默收到那封来返国内外的信起码还有十天的时间，即使沈默收到了也不会立即有所表现，而是会找人调查信的来源。
两倍的违约金，将近二十万，他决定先联系苏世卿那边探下情况。
“喂？”苏世卿接的很快，让吴漾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措辞间却听到了下一句。
“……吴漾吗？”
吴漾的第一反应以为苏世卿认出了他，第二反应才想到是他打了苏世卿的私人手机号，知道这个号的只有Linda和吴漾还有他的父母，号码居然一直没换。
“打错了。”吴漾压低声音回复后，匆匆挂了电话。
这样的失误让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找苏世卿反而会打草惊蛇。既然苏世卿有心去预付这么大一笔钱欲签程煜阳，说明他已经发现了程煜阳的价值，两人朝夕相处近一个月，苏世卿明里暗里肯定都把人调查了个清楚，是不可能念及仓库那点不算人情的恩情放手。
但是他没有二十万。
拍《公子栩》的片酬及三个小艺人那丁点儿报酬抽成以及公司发的各项酬劳加在一起只剩下三万不到。
杯水车薪。
和沈默开口？以什么理由？
吴漾有自己的私心，如果让沈默知道了程煜阳，二十万是小事情，但是程煜阳不会交给他带。
吴漾斟酌后说道：“但是你要确定，如果你签了苏世卿你会以最快的速度出名。”
“我确定，如果是天辰我家里可能不会做的太过分。”
“我会给你规划一条稳妥的路，也许不到一年，也许要三五年，我能保证不让你对娱乐圈的任何潜规则屈服，最大程度让你不受外界的任何伤害。”
“没有问题！”程煜阳有些激动的抱住了吴漾，随机又表情低落了下来，“可是违约金……”
“违约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经纪总监果断的推却了吴漾的申请，“吴助理，这笔钱不能批给你。”
“这笔钱不是要，是借。如果期限内无法还清使用的预算，公司有权利更改合同的各种项目包括抽成，这位科班出生的演艺生比公司许多所谓的好苗子还要出色许多，你也是经纪人，难道会看不出来？”
“科班就不错了？吴助理，没记错的话你也是科班吧。”经纪总监似是在嘲笑吴漾正经的争辩，“不错，那是在公司还招艺人的情况，现在除了成名艺人，其他草根一概不招。”
“可是前天还有新人前来签约。”吴漾压抑住怒火冷静的阐述道。
“截止于昨天。”
用后脑勺想都知道是靳辰下的通知，而吴漾也联系不上靳辰，想到靳辰近日不会出差便回家等人。
晚上近十一点，靳辰一进门就发现了坐在客厅中听见动静后缓缓睁开眼的吴漾。
“夜宵。”
靳辰把外卖袋放在餐桌上，“如果你有事情要问，就吃了再说。”
姚记的馄饨……
他是吴漾时最喜欢的蟹黄馅。
吴漾看着馄饨，不自知的皱了下眉头，靳辰坐在吴漾对面，等他吃完。
“是签约的事情？”
吴漾准备好的发问，都被这一碗馄饨吃下腹中，靳辰既然自己提出，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程煜阳，是不错。”靳辰也表现出了肯定的态度，“前提是他没有一个棘手的家庭，高干子弟当演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家的话，只可能是那位开国元勋的后人，如果是嫡亲一脉就确实难处理。
“以我个人的名义签约，出了事可以推给我，与天辰没有关系。”
半晌，靳辰的表情有一丝松动，“明天策划书交过来，看了再做决定。”
最终靳辰还是同意了，吴漾的策划书却是连翻都不曾翻动过。
苏世卿远在秦城拍戏，知道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让Linda过来全权处理。
吴漾也没想到的是，苏世卿没有要那笔违约金，虽然知道苏世卿并不是在乎这点钱的人。Linda传达的意思是“邀请煜阳拍戏是不会改变的，合同由自然人变更一下就可以了”。
合约依然在，唯一不算要求的要求是Linda找吴漾索要那枚他曾送给苏世卿又被苏世卿扔给他的吊坠。
吴漾没有理由拒绝，当即还了回去。
吴漾从沈默身边做起一步步做到业内最好，不仅仅靠的钱，吴家的家产再大也无法负担一部片子的全额投资，那些浅薄的人脉也几乎用不上，甚至需要重新建立，他是真的从一行到另一行，从无到有。
外人看来他是信手拈来的高起步，却不知道从到国内外主要航班的时刻表，到投资人家中油画的名字都要清清楚楚，做到滴水不漏。宴会上见到来宾认不出来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还有一些业内人士的联系方式，剧务编剧摄影出品发行导演……这些吴漾都整理在电脑里并备份在了网盘之中。
吴漾谨慎的修改了IP才久违的登录上去查看这些对于经纪人来说如同武器一样的资源。
不过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程煜阳的可发展人脉……这些人脉都太过高端，根本不是他随意就能搭上线的，起码现在还不行。
吴漾也不打算让程煜阳频繁的在节目中打酱油露脸，也就放他专心准备新剧本的拍摄工作。
算了下时间，这时候沈默肯定已经到了那件国际快递，里面装着吴漾亲手所写如假包换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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