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二人沉迷棋局不闻外事,再顾不得许多,弓腰哈背求教:“敢问两位前辈,晚辈大夫人昨日回了客栈,便一直沉睡,可是要紧?”
计原又已埋头,佝偻着腰身,盯着水湿的棋面,不出一语。
杜少卿满脸的笑容,顿有几丝迟滞,暗道:“吃干抹净,概不认账,改日请来师娘,狠狠羞辱这厮!”
好在蓝衫文士待人算作宽厚,点头道:“小子,既知低声下气求教,当知奉上一壶好酒。”
杜少卿微愣,在怀里掏摸掏摸,两手送上了一把银壶。
“还请前辈赐教?”
“孺子可教也!”
蓝衫文士对壶酌饮,眉峰微扬,吟道:
“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面痕,尘垢尽时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
“……若能觉其梦,当悟此中真妙理!”
杜少卿耳听飘忽言语,脑中懵懵,张了张口,待要细细求问。
那厮甩飞手里的银壶,挺背端坐再无动静,已是在皱眉思索后招。
他脑中转了数转,躬低了身施礼,无精打采道:“谢前辈指点,晚辈受教。”
院里,唯有嘈杂的雨水轰响,哪有语声应他?
“这些鸟修,言语糊里糊涂,太不敞亮!”
杜少卿暗叹了口气,捧起木盘,闪入火房,仔细清扫炭渣尘灰。
一番忙活后,天色颠倒,日月无踪,难辨时辰早晚。
他终究惦念陆安晴安危,凑去桌旁向二人拱手告辞,顺带偷瞟那容貌绝佳的女修,随后嘴里念念有词,往院门晃去。
棋局,怎又至中盘?
那厮一番神神叨叨的言语,当真琢磨不透啊。
天资甚差!
耳边,忽有语声嘟哝:“臭手,你这不知打哪寻来的媳妇,在院里淋了一天一宿的冷雨,不将她领走,恐要误了她性命?”
杜少卿两眼一呆,停步,回身看去,干笑道:“计前辈,这位道友面生得紧,并非晚辈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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