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赤霄稍稍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之前许乐跟她说过的一件事情。
木偶和夜煞之间的过节。
夜煞的前身是白夜，白夜的前身……是一只狗。
木偶，曾经是夜煞叼住的一个娃娃。
啧啧，狗叼住的娃娃，这不是让人浮想联翩么？
“之前夜煞来到了红月圣殿。”
木偶：？
天空中的月亮突然变了脸色，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赤霄面无表情，不过她的心里早已经露出了笑意：
“你感觉我在说谎？如果你对我有一定了解的话，就应该知道，在面对强者的时候，我从来不会说这种无意义的谎言。”
“还有呢？”木偶的声音已经产生了一些改变，看起来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怒火。
而赤霄这边则是继续说道：
“她带了一只黑羊，我和她聊了一会，还请她吃了饭……
不过在吃饭的过程中，我似乎惹她生气了，最后她把我丢到了一个黑暗之地里，我折腾了好长时间才从里面出来，差点死在里面。”
听到赤霄这么说，木偶的兴趣似乎更浓烈了。
一个矮小的身影缓缓从天空中飘下。
然后轻轻落到了赤霄的面前，低声道：
“赤霄，你的故事有点意思，还有其他的么？”
“你想听么？”赤霄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虽然这里是红月圣殿的主场，虽然她已经感觉到了其他传奇强者的赶来。
但对方是古音多之子，这个世界的至强者之一。
没有任何小看对方的理由。
“我……当然想听。”
……
世界各处发生着各种不一样的事情。
其他三大城邦的平和，与红月圣殿的危机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在黑暗之地的许乐，对于这一切毫无所觉。
当母树之界的传送门关闭时，整个黑暗之地再也没有一丝的光明。
除了赤霄留下的那团火焰。
在灵能躯干中，许乐已经不之道自己破碎了多少次，他知道赤霄已经离开了，他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赤霄的告别，可他没什么回应的办法。
身体一直破碎，重塑，那几种能量也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状态。
尤其是黑暗之力和褪色火焰间的碰撞，它们每一次的挤压，许乐都会死亡一次。
但又会在短时间内滴血重生。
就这样，在破碎的规则中，许乐的躯体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重塑。
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循环的灵能躯体已经越来越厚重，那几种能量却变得十分萎靡。
许乐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所有的规则都已经疲惫，是时候重新创立新规了。
“生与死之间，存在着不朽。”
指尖轮回缠绕，黑暗和褪色的光明
互相纠缠在一起。
在这重生几百上千次的过程中，所有的规则都被黑暗之地的力量消磨掉了，最后，也只剩下了黑暗之力和褪色火焰。
褪色火焰要输了，许乐看出来了。
这里的黑暗之力源于夜煞，这是古音多母树都无法制衡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褪色火焰迟早会输。
但许乐要的不是它输，而是融合。
“来吧，不灭的引子，拖到这个时候，也该轮到你了。”
以球体内那一丝丝的不灭火焰作为引子，停留在许乐外部的炎帝也被重新激活。
那些和许乐催生出的噬魂树此时也跟了过来，它们就像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一样，主动递到炎帝的面前作为燃料。
噬魂树是最高级别的规则生物，炎帝有了这种生物作为柴来燃烧，瞬间点亮了黑暗。
那些黑暗之地的夜魔们，此时也已经统统聚集在黑球的周围。
他们互相挤压，踩踏，好像黑暗之地的外围区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故一样，威胁着这些夜魔，让他们不断的朝着许乐靠拢。
这些夜魔越来越拥挤，他们堆成怪异墙体，乃至小山。
停留在黑壳中的许乐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他虽然看不到，但却能够感觉到这些夜魔的心能。
无边的恐惧在他周围蔓延，他们的密集程度，让许乐这种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感觉头皮发麻。
“他们这是在干啥？夜魔开大会？”
在许乐疑惑的时候，这些夜魔居然再度向黑球挤压过来。
一些比较靠近的夜魔，已经把手拍在了许乐噬魂树的树体上。
砰砰砰！
类似敲门一样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这些夜魔有的用爪，有的用牙，有的用脑门子，纷纷开始对着许乐所在的黑壳进行攻击。
但他们的攻击并没有什么效果，甚至不能破开噬魂树的表皮防御。
不过这种行为，倒有点像是踩踏事件中的求救。
所以也引起了许乐的怀疑。
能量的爆裂让他没有形成新的身体，他只能把自己的感知和思维边界拓宽，向着更远的地方探索。
很快他的意识边界就触碰到了黑暗之地的边界。
“额？”
许乐立刻感觉到错愕，这里的夜魔并没有减少，大量的夜魔已经在恐惧中消散了。
他们是死亡了吗？
许乐不知道。
许乐可以确定的是，黑暗之地的边界不应该这么小，至少不应该小到连他的意识边界都能触碰到。
他记得，在夜煞蹲火的那段时间，黑暗之地的空间几乎没有尽头，至少那时候的他用古音多视界探索这里，连边际的毛都碰不到。
但现在，他只是稍稍探索一下，就已经触碰到了黑暗之地的边际。
这很明显不正常。
“黑暗之地被压缩了么？那这些夜魔是在被黑暗之地的边际挤压？”
许乐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吸收了太多黑暗之力，用来对抗褪色火焰。
他居然把这个夜煞曾经污染过的地方，给吸干了？
黑暗之地如果崩塌，那这些夜魔是不是会大灭亡一波？到底会死多少？
黑色的血液，黑色的灵能，黑色的气息。
这些浓郁的东西全部都聚集在黑壳周围，它们像是遵从着某种强烈的意志一样。
在遇到某种能够和他们抗衡的东西之后，就势必要消灭掉对方。
这种东西，就是褪色之火。
以前夜煞在的时候，还能够压制住这一切。
但如今，褪色之火只能靠自己了。
因为许乐这个老六……他只想要褪色之火顺从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保护这团火焰。
前有强敌，后有老六，这个日子怎么才能好好过下去？
根本就过不下去了。
所以如今褪色之火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面对无尽压缩的黑暗，英勇战死，随之熄灭？
还是说，干脆就顺从许乐那个老六算了？
其实许乐那个老六……似乎也不错。
作为人类个体，却有几乎用不尽的灵能，还有噬魂树这种东西。
要么……干脆就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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