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慌乱地站起来，火辣辣的滋味从脸一直烧到脖子根，所有幻象已然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周远站在那里，微微颤抖。
杨冰川略微失望，示意周远坐下，回转身准备继续。周远颓然地坐下，当他身体一松下来时，那些熟悉的公式定理又立刻从四周返了回来。“接下来要换元，然后用变换法则求解……”周远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事情，可一切已太晚了。
杨冰川教授回过头，冷冷道：“明晚酉时三刻，到我的办公室来！”周远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他只能点一点头，然后把脸埋到自己的双臂之间。
第二天醒来时，正午的日头从山崖上照进了学士生寝楼的窗户。周远一下子坐起来，自从昨天发生那桩莫名奇妙的事之后，他就觉得特别疲劳，混混沌沌就像陷在软沙里。
他匆匆洗漱一番，出了寝楼后向“梨花渡”赶去。
梨花渡是燕子坞校内的渡口，供来往于本部和曼陀山庄校区之间的穿梭渡船停靠。渡船每天从卯时到酉时每隔半个时辰往返一次，周远在一个月里有一半的时间都要赶午时的那一班渡船去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有燕子坞本部的一半大，是博士备选生学习和住宿的区域。周远不是博士备选，他去是因为那里有江南最大的武学图书馆“琅嬛玉洞”。从上个学期开始，周远开始在图书馆打工赚取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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