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丹走了一阵，手机响了，铃声却不是我预设的，拿起来一看，不是我的手机，更不可能是陈丹的，这手机……是刚刚大娟刻意塞给我的，我一时没注意到。上面是海鸥的来电，接还是不接呢？
算了，还是接吧：“喂。”
“大……”原本，对面是想喊大娟的，听到我的声音，海鸥自然再也熟悉不过：“王野，是你！”
“海鸥，你好吗？”
“你在什么地方。”她的话冷冰冰的，不带热情。
你是很生我的气吧，我摸摸后脑勺：“我就在平城，刚刚大娟把她的手机塞给我了。我……不好意思见你。”
“你现在还是北城的姑爷，可你从不回来，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成为个没人要的女人了，你知道我多丢脸吗？”
“咱们本来就是假夫妻，何必呢。”
“我不和你说这么多，你马上过来，回到家里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答应了，对她心有愧疚。把陈丹送到宾馆去，陈丹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说是以前的女人找我。她说也对，像我这样的帅哥，多几个女人不为过，她又问我前妻是什么回事，刚刚的电话她听了半耳朵。
在房中抽了一根烟，我想走了：“我得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不料陈丹在背后一把抱住我：“你别走，我不想让你走。你留下来，陪我好吗？我喜欢你。”
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之一，没女人的男人苦恼，女人多了也苦恼。可我对天发誓，我从未对陈丹表示过任何爱意，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过于凌乱。
“陈丹，我中了基因病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你别在我这样一个人身上下功夫。”
她转到我面前，抬头望着我：“那我呢？我也中了基因病毒。如果说合适，我们两个人比天底下任何人都合适在一起。王野，难道我不漂亮吗？还是我的身材很差，你看不上眼。我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你留下来陪我，不要去找别的女人。”
“我——我真有事。”推开她，我出门就关上了房间。
女人呐，你们能不能找点能过日子的男人，我就是个混蛋，何必呢。出去，我刻意想象的出陈丹是有多郁闷，她一定恨不得杀了我。楼下，大娟的车已经在等我了，她是跟着我来的，我不知道而已。
“大娟……”
“完事了？”大娟点燃一根烟，呼出烟雾，在路灯下，那团烟雾尤为明显。她打开车门：“这种女人，睡一次就行了，没必要投入情感。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半个小时呢，这才几分钟就下来了。”
“你误会了，我没和她做过。”
“得了吧，男人我还不知道。我又不会给你泄露秘密。上车吧。”大娟亲自给我开车，是她一个人来的：“姑爷，北城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你回来一起干吧。上个月，我们拿下了西城的几个地皮，海鸥姐如日中天。你回去了，她一定更高兴，咱们是双喜临门。”
“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我之前也混过，还踩过大娟的赌场点，知道她和一个姓黄的老大关系非常好，但我刚刚见到的那个男人明显不是。
大娟不舒服了：“哎，姑爷，你很八婆哎。我不问你和什么女人有关系，你反倒来问我了。人人都有隐私嘛，以后你大可以出来找女人，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全当没看见，男人拈花惹草的家常便饭。不过啊，你也得多回来看看海鸥姐，出去偷腥也得回去。”
我拿大娟是真没办法：“我现在中了一种基因病毒，非常厉害。几乎所有中了这个病毒的人都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一年。”
“不是吧，你现在看起来很好，很健康的样子。”
到了海鸥的别墅，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大娟开车门时，我心有余悸，两边的姑娘们给我站开道路，都知道姑爷回家了。我硬着头皮出车门，整理一下衣衫，走上台阶。
海鸥直接出门来迎接我，不……她没有要迎接的意思，一脸怒气：“你还知道回来？”
“我……”
大娟很会做人，推着我往里走：“哎呀，海鸥姐，姑爷都回来了，你就别不依不饶的了。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合，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
跟着，大娟冲这些手下姐妹吼道：“都滚到没人的地方去，别在这儿碍眼。没点眼力见啊！都滚！”
大娟自己也离开，顺带着把我和海鸥推进门内，从外面锁上了门，好像我们今天是新婚第一天似的。海鸥一身初见时的牛仔服，穿的跟个小太妹似的，大腿露出很紧俏，换做别的男人，早就忍不住去上了。可我呢，不是不敢，是……说不上来。海鸥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我记得她以前是很少喝啤酒的，只喝红酒。哦……我想起来了，我每次当着她的面都只喝啤酒。
“海鸥，你过的好吗？”
“你说呢？”
我无言以对，这个时候，我像天底下大多数男人一样，总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因为我知道海鸥是普通事情哄不住的：“我中了一种毒，所以不想拖累你。”
可能——作为读者的你觉得我很丢脸，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劝慰她，不想给她任何念想。我没说谎，只是把时间倒退了一些，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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