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再度变得清晰,李默发现自己正站在石碑入口的光幕前方。身后的石碑正在不停地颤动着,而后骤然间收敛起了所有的灵力波动,他面前的光幕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看样子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而父神幻域已经关闭了。
感觉上好像在父神域中过了很久,而实际上一天才刚刚过去。
此时的洞厅中又一次人满为患,却是还有圣山祭的终场仪式要进行。之所以还没进行,都在等他呢!因此,在场数千人,看向他的目光就没几个好样儿的。
李默缩了缩脖子,连忙跑进了人群里。
闭幕式相对来说就要简单许多了。毕竟有收获的归心似箭,没收获的在这里看别人笑逐颜开,也是种煎熬。
仪式的主持者这次念起青词来速度也要快上许多。青词的长度也大不如前。下面磕头的基本都心不在焉,包括李默也是如此。
他还在思量着洛鹤和自己说过的话,等人群开始散场了,也没有回过神来。大明王郑恪臧摇晃着胖大的身板,一巴掌将他拍醒,展颜笑道:“看样子收获不错呀,走吧!”
李默点头,两人一前一后随着人潮向洞厅外走去。
与洛鹤一席话,他不得不对母皇天眼重视起来。虽然现如今主宰母皇天眼的意念应该是当今皇帝留下来的指令。而给人的感觉上貌似从前一直在谋划什么的是二皇子和母皇天眼的本来意志。但洛鹤已经明示,他此次前来。二皇子图谋的事情已经被皇上抓在手里了。
有了大金皇帝的指令,无所不在的母皇天眼将会是他接下来行动最直接的威胁!又因为相关的传言,母皇天眼对他重点监视的可能性也陡然增大起来。
眼下,母皇天眼的监视力度就成了最需要关注的问题。李默毕竟只是个外来者。对于母皇天眼如果认真起来,能监测到什么程度并没有什么概念。
郑恪臧走在前面,偶尔回头,见李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李默传音道:“母皇天眼的监视之能,有多强?”
郑恪臧愣了愣,走出大殿回到山道上道:“平时一般吧,并不会事事、时时都保持在监控状态的。只有在异常事件触发了她的某些规则后,才会加强监控力度。如果是足以引起修兵出动的事件。就上升到重点监控状态。”
见李默一脸的费解,他又传音解释道:“所谓的重点监控,就是时刻不停地监控了。在这之上,还有强力监控。这种情况只有在皇上亲自下令后才会出现。如果开始强力监控,就算是我,用出隐匿之法,也是避不开的。那时候,就相当于头顶始终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你!”
“这么厉害?”李默讶然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被监控呢?”
郑恪臧撇嘴道:“这个没办法知道。除非你是皇上下旨的强力监控对象,而这个监控对象如果恰好有身份子玉。此时他的身份子玉,应该会变成红色吧……”
他好像也有些不敢确定。李默却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卡拿了出来。翻转卡片,就见这张身份卡后面的玉片已经红得像要滴血一样了。
郑恪臧看到后不由得顿住脚。眼中没有恐惧或畏缩,刹那出现的竟是令人心底发寒的冷厉!
李默看到变红的身份子玉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对于郑恪臧的反应。则是极满意的。如果因为皇帝的态度,这胖子就怂了。李默虽然依旧会努力去完成主线任务,助其登上帝位,但在心里肯定会看不起他。
既然这胖子不怕,他便也轻描淡写地捏着身份卡问道:“这个监控的范围有多大?”
郑恪臧背手瞟向一边,以掩饰眼中的恼怒,寒声道:“上至九天,下至地底数百丈,只要母皇天眼愿意,都可以监控到。你小子想干嘛,干就是了!就算真惹恼了皇兄,他也没那个时间、心情和你过不去!帝都有些传言……你也不用往心里去。事事都有我呢,老二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对他这个看法,李默是认同的。大金皇帝现在唯一的想法估计就是突破到元婴期了。就算他真放逐了兰奕,败了皇帝和二皇子的计划,事后找他麻烦的应该也只有二皇子。皇帝是没那个心情管的,甚至连听下面人扯皮的心情也没有。
之所以说会是二皇子找他的麻烦,是因为郑法义的某种计划虽然被大金皇帝抓到了手里,但毕竟是父子,不可能吃光抹净。这个计划中,郑法义肯定也占有很大的好处。
当然,这里有个大前题,就是他放逐兰奕时绝不能暴露了自己。至少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确定就是他干的。如果真被抓了现行,大金皇帝的怒火将会以国家机器的方式倾泻下来。那时便真如洛鹤所说,他就算是元婴大能想安然走出大金也难了。
只要不被抓现形,就算是千夫所指,也自有大明王在台前帮他扯皮。
两人在沉默中走入了山下的林荫小路。李默声称有事,大明王郑恪臧大概也能猜到他有什么事,便先行离开了。
虽然郑恪臧并不清楚李默做了这么多事是不是都在帮他,但这胖子确实有些心胸。在许多事情后,他对李默是越来越信任,现在更是已经彻底放手了。不过如果李默曾经承诺的东西,最后都未能兑现,估计这胖子发起飙来,也会很狂野。
在郑恪臧走后,李默的白犀分身这才显出焦躁之色来。被母皇天眼时时盯着,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
白犀分身以烂柯藏身术潜入枫林中,一路闷头赶路。主身则在练功室咬牙道:“现在怎么办?以大明王的修为,用出隐匿之法都无法逃脱母皇天眼的监视,就更不用说我了。在这种状态下,我怎么接近金钢山总狱,又怎么来完成任务?”
他的语气有些急躁。是因为他没说出来的是,大金皇帝突然插手,甚至派御林军和禁军护住了金钢山总狱,似乎在说明金钢山总狱里的情况很不简单。这很可能代表了,二皇子那见鬼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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