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一天齐欢和顾安之驱车前往B市，一路上所到之处都是烟雨朦胧，越往B市走就越是湿润。高速路两边农田里的油菜花开的正好，给江南的烟雨时节添了一份金黄的色彩。
为了能在午饭前赶到B市，齐欢和顾安之起了个大早。顾安之精神尚可，齐欢却完全是在毫无意识的睡梦中被顾安之抱上车的。
肚子里的宝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轻轻踹了踹，正好被正在给齐欢系安全带的顾安之看见，伸手摸了摸，“小家伙，醒这么早？你妈妈还没醒，动作轻一点！”
说完顾安之又感受到手心里传来了更轻柔的踢动，好像是小家伙在说，“我知道啦！”
顾安之被这幼稚的互动逗的心里一片柔软，那种为人父的幸福紧紧包裹着他，忍不住奖励般的摸了摸，才用毛毯盖住齐欢。
“小家伙，带你去见外婆，乖乖的不要闹你妈妈，爸爸开车。等你妈妈醒了给你吃好吃的！”
顾安之坐在驾驶座上，不方便时刻关注着齐欢，也不知道小家伙是继续自己在玩儿，还是又去睡觉了，但还是乐此不疲的轻声的和小家伙说话，虽然知道小家伙肯定听不懂。
顾安之的车开的很稳，但齐欢还是在车开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过来。一醒来还没闹明白自己这是在哪，就听见顾安之十分自然和习以为常的说话声，“小家伙，跟爸爸说说你是个女孩儿还是个男孩儿，爸爸好给你准备小衣服和房间啊。”
齐欢眯着眼，心想顾安之这是在和宝宝聊天吗？顾安之以后怕不是会把宝宝宠上天吧……就感受到宝宝轻轻的踢了一脚。
齐欢：……蒙圈完又觉得顾安之和宝宝的举动实在好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是知道爸爸在和你聊天吗？”齐欢的嗓音还有些沙哑，还带着刚睡醒的那种迷糊劲儿。
车子已经上了高速，不能停车，顾安之只能匆匆转头看了眼齐欢，“宝宝醒了。”又后知后觉的发现齐欢应该是听到他说的话了，还有些不好意思，耳垂都悄悄红了个透，“是我说话吵醒你了吗？”
齐欢摸摸肚子，又看看顾安之，“你一直在和宝宝聊天吗？”
顾安之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宝宝还在动吗？我还以为他应该是睡着了的。”
齐欢更觉得有意思了，“那你还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一路？”
顾安之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回想自己这一路都说了些什么，也觉得好笑，但更多的还是觉得满足和快乐，“小家伙今天醒的早，还挺精神的，我就和他说说话，说不定等生出来还能记得我的声音！”
齐欢也笑，“宝宝好乖啊，这么小就知道陪你爸爸说话了呢！”小家伙在肚子里动了动，接受了妈妈的夸奖，然后就安分下来。
顾安之在知道小家伙听他说话，陪了他一路的时候也是老怀欣慰。
过了会齐欢惊喜的说，“顾安之，宝宝好像睡着了。他真的是想陪你啊！”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可能是感觉到妈妈还没醒，怕我孤单。”顾安之身上的气息越发温柔，不是那种单纯甜蜜的温柔，是各种美好交汇在一起带了点生活气的温柔，是能想象的到他给宝宝换尿片的那种生活气。
“嘻嘻，现在我陪你呀！”
“不困了？还有很长一段路，再睡一会儿。”
齐欢摇头，陪着顾安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齐欢在车上有时候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但很快又会醒来，自己还察觉不到，又接着睡着之前的话题和继续和顾安之说话，顾安之被齐欢这迷糊可爱的样子逗的直乐，但也不忍心打断她。
到乐仁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车开到校门口，就看见齐母等在保安室里。
齐欢的疲惫困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打开车门，快步走到齐母身边，顾安之在一旁看的心惊，“妈妈！”
顾安之和齐母互相打了招呼。
齐母看着齐欢，“怎么越长越小孩心性，你现在能蹦蹦跳跳吗？”
齐欢自觉不占理，吐了吐舌头，抱着齐母的手臂撒娇。
齐母虽然话这么说，但看着齐欢撒娇的样子心里也是很明朗，这说明顾安之把齐欢照顾的很好，齐欢很幸福，才会露出这样纯真的笑容。
齐欢和齐母坐在后排，顾安之开了车往家属楼去。
上次来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没有进门，这一次看见了房间的格局。
厨房是单独的空间，用木质的推拉门隔开，餐桌在靠近厨房门的那边摆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客厅被分成了两部分，两面墙上一边挂了电视机，一边是整面的书架，中间有沙发隔开。电视机这边是有一张较大的茶几，看起来应该是用来待客的。另一边的书架摆了好几个懒人椅，朝向各异，顾安之猜这大概是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读书的地方。
但是书架都已经空了。顾安之不知道如果上一次他进来了的话，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想来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因为齐欢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阳台的落地门是开着的，涌进来的带着湿气的风，风里夹杂着好闻的味道。顾安之没有闻出来是什么，因为家属楼附近种了很多树，也有可能是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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