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由你保管吧，合适的时候帮我交给战儿。”她签了与秦战的那一份，留下日期和受赠人处的空白，递给言余矜。
叶知秋叫来客房服务，开了瓶香槟，眱着他道：“往后你我还是照旧啊，千万别叫我妈，敢叫我就拧死你。”
言余矜尴尬一笑，言迩南会意，“你也别拿我弟弟当儿媳。”
“难不成当姑爷。”叶知秋咕哝道，即便真有嫁女之感，也断不承认。
为了缓解先前的剑拔弩张，她像过去一样挽起了言余矜的臂，歉疚道，“我真不该打你的……我想……战儿还不成熟，你平日能不能多迁就宽容他，小亏是福，我就先替他向你赔个不是。可他要是敢乱来，犯什么大错，你也别顾忌，千万告给我，我一定给你撑腰。”
言余矜懂得她为母的心思。吃亏是一直在吃的，以后也怕要接着吃下去，告状撑腰就不必了，当不了真，秦战又不怕。
言余矜在电话里是和秦战说，要与三哥会晤商议见元帅的事。这一商讨就过了夜，还不得快点回去哄他的小阎王。秦战现在是上班前下班回家都要腻歪一阵才能维持在外的冷面淡漠，不然向着外人连阎王脸都没有，整个是火药桶了。
他匆匆告辞离开。
叶知秋放下酒杯，取出和言余矜的合同看了许久，拿起火柴，点燃扔进了水盆。回身狠狠警告言迩南，“不许告诉他。敢说我就同你搏命。”
言迩南笑了笑，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好了好了，我还不听你的？”
“谢谢。”他替弟弟道谢，想亲亲她的头顶，却被叶知秋推开了。叶知秋哽咽着，抓紧了项链吊坠，“他们成了，我们就结束了。”
“不然要怎么办……”她简直不敢抬头看言迩南一眼，那双迷离的眼睛是她的病症，多看一回，多一分瘾。
“不能让你弟弟成了我儿子的叔叔呀。你想过没有？这才是乱来，才是任性，才是荒唐。为了我的战儿……”
“请你走吧，”她背过身去了，“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这都是老天作弄凡人。”
秦云龙自醒转后便一直晾着陈穆。刘肖话里话外都在帮腔。秦云龙将漱口水吐进痰盂里，待小护士为他掖干嘴角，“怎么，他在少帅那里没事干了？天天闲得在我门前跪着。”
“没给他弟弟上刑，已经是念着他忠心，他治家不严，还逼到我头上？”秦云龙掷下手巾把子，有意放大声音，陈穆跪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打完针趁着药劲又眯了一会儿回笼觉，他便把刘肖打发去忙公事。
“喝喝”地清理了一下嗓子，向门外道：“滚进来吧。”
陈穆没有走几步，又跪了下来，秦云龙从他颤颤巍巍的腿上能看出，人已站不稳。他也不能真让陈穆废了，楚河汉界边一枚好车啊，便用下颏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怀柔似的，“先坐。”
“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你弟弟，可以放。”
陈穆震动得差点跌下椅子，口中一会儿说此生，一会儿发誓下辈子，都要给元帅当牛做马。
“这句话倒还算孺子可教。你虽是秦战带出来的兵，但也要认清楚主子。上回我要你看好他，你当耳旁风过了，不然还会有今天的事？”
秦云龙冷冷道：“我还是那句话，随时把他可疑的动向报告给我。不过还要加上一个人。言余矜。”
“已经有人招供，那个姓于的就是国民政府大力悬赏的言喻真。言余矜的堂弟。”秦云龙润了润喉，“他嘴硬，那言余矜……不必我再提点你吧。”
那么言余矜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他或许为弟弟保留着什么秘密。
秦云龙直觉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言余矜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目前发行债券尚离不开言迩南的帮助。只要言余矜留恋奉天不去，那么过河拆桥，拔刺不晚。他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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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年下，我流下变态的泪水，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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