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魔法开发局的骚动并没有传出去。
就连那些警备员都有绝大部分不知道事情的详细。
真正了解因果的，只有寥寥数人，开发局局长便是其一。
但迪恩局长却对这件事并不关心，事后也没有调查。
似乎随风而过，没有追究。
魔法开发局局长实验室。
魔水晶内，投影出评议长安妮的样貌。
“事情怎么样？”
“没什么异常，那两个人跑了。”迪恩懒洋洋地回答：“安妮评议长，您到底要我做什么？”
“资料库有什么遗失？”
“事后调查过了，并没有遗失，只是翻阅了一些研究手札。”迪恩打了哈气，道：“事情大抵就是这么回事，时间不早，您早点休息。”
说完，迪恩切断了联络。
做完这些，迪恩伸了个懒腰，对一旁的六级研究员说道：“加布力，去把资料库的等级调回六级。”
“是的，局长。”加布力点了点头，略一犹豫，才问道：“真的这样做吗？局长。”
“没关系，而且很有趣，不是吗？”迪恩笑着说，只是眼神之中，却毫无笑意。
数日之后。
王都库洛卡斯。
依旧是那家茶餐厅，二楼的靠窗位置，客人们和侍应生都没有察觉到，在那张桌子上坐着的两个人。
“怎么样了？”方浪慢悠悠地喝着茶，问。
“入手的资料是真的，照魔镜也是真的。”乌璐蒂亚轻笑，道：“和你的合作很愉快，潜入魔法开发局，偷窃这两样东西，都很顺利，只是，最后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从一开始，我们就暴露了。”方浪干笑一声，“咳咳，有人的演技比我们更好，就是这么简单。”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结果到最后，方浪才反应过来，敌人的演技骗过了他。
不过这无所谓，反正最后东西到手就行，他可是骑士长，位高权重，没有证据，给魔法开发局十个胆子也不敢上门找茬。
“不说这个，既然东西到手，关于第二魔力源……”
“的确是准备好了，但少一样东西。”乌璐蒂亚也没有在这一点纠结，不管敌人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总之身份是没有暴露。
“什么？”
“实验体。”乌璐蒂亚沉吟着说道：“有了这些实验资料，我们可以少走弯路，但并不是说技术成熟，所以需要实验体。”
“什么要求，我来当实验体……还是算了。”方浪想到了什么，又改口。
“要求有三点，本身的实力需要达到S级，且年纪不能超过四十岁，同时，能绝对保密。”乌璐蒂亚深吸口气，道：“最坏的结果，实验对象会死。你有权力，可以想办法。”
三个要求，简单来说，保密，年轻，实力不错。
“这就有点麻烦了，S级魔导士就算再多，凭空少一个也不行，我怎么说也是圣骑士，犯法的事情不能干，比如随便抓走一个人。”方浪捏了捏下巴，想着。
闻言，乌璐蒂亚忍不住翻白眼，之前还去偷东西，现在就想起自己是圣骑士了，两个都是犯法，有啥区别？
“有了。”方浪一怔，突然有了主意，只是怪异地看了乌璐蒂亚一眼，才道：“咳咳，也许你会见到不想见的人，嘛，不要太在意。”
“你想做什么？”乌璐蒂亚秀眉微蹙。
“明天中午在这集合，我先去安排。”
说完，方浪起身离开，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莫名奇妙……！”乌璐蒂亚抿了抿嘴，有点无语。
不久之后，方浪回到王宫，轻车熟路，直接来到了特级监牢，随后让看守长去帮他带一个人进来拷问室。
骑士长的吩咐，看守长一听，屁颠屁颠去办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名重罪犯便被束缚在石壁上，带着封魔镣铐。
将其他人喝退，方浪双手抱胸，打量了好半天，才道：“杰拉尔，有一个忙，请你帮。不，算了，我不想欠人情，直说吧，我们合作。”
“什么？”作为阶下之囚，杰拉尔有点不明所以。
方浪沉吟了片刻，将第二魔力源的实验一事说给他听，“……最坏的结果，你会死，但如果成功了，将是魔法界的一大发现。这份功绩，足够减轻你的罪行。”
“会死吗？”
“具体概率不知，就算不会死，你也会很惨，”方浪没有欺骗的意思，“但只要你不死，我会尽力保证你的性命。”
“是么，其实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害的很多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幸福，也剥夺了很多的性命，我本来就是罪人。”杰拉尔语气平静，垂目看着拷问室的地板，平静地说道：“这样的我，能有一点贡献，替自己赎罪，我应该感激你。”
“别这么说，如果我早点出现……也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但合作就是合作，这里面不存在同情，也没有赎罪。”方浪摇了摇头，“有的，只是利益交换。”
“这样嘛，这样你能接受，那就这样好了。”杰拉尔笑了笑，并不在意。
颇有一种看透生死的感觉。
方浪顿时不太爽了，对方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不过算了，他也懒得将一些心灵鸡汤。
“那就行，你同意就好。”方浪摆了摆手，道：“之后，我会以‘拷问’的名义悄悄进行试验，这件事，你不能外传，至少在试验成功之前，不得外传。”
说完，方浪转身离去。
杰拉尔静静地呆在原地，面色依旧，他接受这份合作，更多的，只是求死。
“这是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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