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南辰那时正是调皮捣蛋可以到处跑的年纪,幼小的错错还在歪歪扭扭地学着走路。
宁家不远处本有一处小池塘,但因为大水的原因小池塘变成了一洼深潭。
宁家养了一群小鸭子,亦南辰趁大人不注意,独自跟在一群小鸭子的后面往池塘走去。
看见鸭子一只一只都咚咚咚跳下水,年幼的他觉得好玩儿,也跟着跳了下去。宁错错看见小哥哥咚地不见了,跟在后面边爬就边大哭起来。
就在邵柳容上厕所这一会儿功夫,宁错错的母亲苏美已经听见哭声和落水声跑了出去,苏美会游水,大冷的冬天,就那样跳到水里去找亦南辰。
亦南辰被她抱上来的时候,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全身像冰块一样凉,吓得一家人方寸大乱,邵柳容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苏美曾经学过护士,做了些急救措施,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又背着亦南辰跑了好几里地赶到县医院。
亦南辰命大,最后终于还是救了回来。
只是从那以后,他的身体就不如以前好。
这也是为什么亦天暮后来硬要逼他去部队的原因之一。
可苏美则没那么幸运,她本就有病在身,这样一折腾,整个人就垮了,以至于越来越差,直到拖到宁错错十三岁那年,终于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而在这十数年中,邵柳容与苏美建立了不输于亲姐妹的友谊,说到这里,邵柳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一直不停地用手捶打,责骂他,还领着他亲自上门给宁波陪罪。
可再多的陪罪,再多的道歉,也换不回那个活生生的女子。
原来,欠债的人是他!
强烈的负罪感加上满心的爱恋无处宣泄。
这时,亦南辰终于决定要认真地见一见这位名叫苏辛格的女子,虽然明知她不可能是她,他也想见见。
为她们能做出同样味道的糕点,是,同样味道,谁也不会想到,四年前,他是如何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偷偷把那盘水晶饺一个不落地塞进肚子里的。
而此时正在家里开心地做芙蓉糕的苏辛格,同样也不会想到,她未来人生的转折,就在那一盒小小的点心身上。
把调好的汤汁倒进一个四方的容器,放在蒸锅上,佣人小玲走了进来:“小姐,阳小姐来了。”
苏辛格调好火的大小擦擦手走出去,阳敏正好换好鞋进来:“你属狗的么?鼻子这么灵,我刚做好吃的你就来了。”
阳敏嘿嘿一笑:“那是,为了吃你的点心,姑娘我连鼻子都长长了,谁让你现在的厨艺越来越好,而且如果我连这点儿功力都没有,不是太辱没了你叫我吃货?不过今天还有事请你帮忙。”
“就你话多,我说一句你就来了这么大一箩筐,秦峰能受得了你?”
阳敏把肩上包儿往沙发上一扔,撇撇嘴傲娇地说:“能受本姑娘的气那也是他的荣幸,要不愿意就滚蛋呗,后面儿还有一群人等着排队呢?”
“哎哟哟,这一提起秦峰就美死你了,真那么好?改天带出来姐帮你宰他一顿,瞧这车祸闹的,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儿了?”
苏辛格的记忆里确实没有秦峰这个人,好友的男友,想着她还是应该要见见才行,不要哪天在外面碰上被她稀里糊涂地调戏了就糗大了。
“行啊,要是过不了你这关老娘就把他打入冷宫,再加两把锁,永世不得翻身。”
“你舍得?行了吧,就你那哈人的样儿,人家一呼,我看你跑都来不及,找我有事儿?”
“哎,真不愧咱俩铁义金兰,一语中地,甭说,找你真有事儿?”
“说吧,今儿个心情好,什么事都准了。”
苏辛格往沙发一坐,脚搁茶几上随手换着电视频道,阳敏哈哈地坐过去,倒在她肩上:“嘿嘿,也没什么,就是园里一老师国庆结婚,人知道你做点心拿手,想让你给提点儿建议,知道我和你熟,这不就贿赂我来了。”
苏辛格翻翻白眼扭头看她一眼,八成是这个大喇叭的功劳。
“你去说的吧?”
阳敏知道这位好友不喜这些,被她一瞪,连忙摆手:“没没没,哪用得着我说,亦宁那小子天天提着你做的东西在园子里四处显摆,说是你给做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偏心?害我跟在一个屁孩儿后面口水流了一地他也不给我尝尝,你说我都跟着你二十几年了也没见着有这样的待遇,到底你为哪般哪?”
一提到亦宁那小孩子,苏辛格自己都说不上来,不好回答,选择忽视这个问题。
“你不是要建议么?还要不,不然我可反悔了?”
“行行,不问行了吧,她说酒店给她安排的那些小点她不满意,想让你给提点儿建议,最少五十款,你看用哪些比较好?”
“结婚宴上的?我只是做来自己吃,哪里知道酒宴上用什么好?而且光点心就五十款,还真是财大气粗呀。”
“那是,人家老公是市里什么局的干部,有钱,又不要你做,就提点儿建议就好了。”
苏辛格想了想:“那好吧,那我先上网看看有例可寻没有。”
交代了佣人多少时间要记得关火,便领着阳敏去了房间。
苏辛格一页一页翻着网上的资料,阳敏坐在她身边扒拉一本杂志,突然抬头问她:“你刚才做那个又是给亦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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