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往房间里挪了两步，避重就轻地说：
“有一笔大单子正等着我……”
然而……
“喂！——姐你耍流氓！！”
“嗯。是啊。”
“你这种高天上的大神，怎么能对我一老百姓耍流氓呢？”
“姐跟你耍流氓？那是看得起你，小兰宝贝？”女流氓不屑地说。
“救命啊——！”
“认命吧。没人救你。”
兰泽看得出来，张荷心里真有事。玩闹大概可以给她减减压。
后半夜，张荷醒了睡不着，拉他出门“随便走走”。不知怎么的，俩人走到了社区活动中心的健身馆。于是，张荷提议，玩一会真人格斗。
这个时间点，玩什么项目都不正常。所以上体感设备、进虚拟环境打架，也算不得太不正常。
整个馆里空荡荡的，说话都带回音。
“我能不运动吗？好不容易攒点脂肪……”都到了体感设备跟前了，兰泽不想进去。
“玩玩而已。”张荷劝他，“要么你进去光挨打。站着别动？“
“不干！”
让他站着挨打，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健身馆的商用虚拟环境比家用的精致。硬件要求高，授权费更是相当贵。家里的没这个好玩。
健身馆之类的营业性社区机构，因为可以组织各种集体活动，把人从宅家状态捞出来，国家给的财政补贴很可观。
“你不许调倍数！”张荷上设备之前，突然回头对他说。
“不调就不调！”本来兰泽也没想调倍数。但听张荷的意思，好像想刺激他调倍数？
进了虚拟环境一看，张荷也不知是调了二十倍还是五十倍的力量，在远处纵身一蹦跟蚂蚱似的。
兰泽倒是老实地一点倍数也没加。他一贯信赖自己身体的天然参数，不爱用系统强化。
这会儿，俩人是对战模式。他的天然参数比不过对手，必须得小心一点。不然要栽跟头。
环顾四周，不远处有一大片钢筋混凝土的楼房，外围的红砖隔墙带着二十一世纪的沧桑感。
身后紧挨着的，是一片树林。林子里树木高低参差，还有碍事的成片灌木。兰泽直接钻了树林。
这是阳谋。想分胜负就得先找到他。要想找到他，那最好是别让他跑丢了。所以，跟着钻吧。
果然。张荷蹦在天上是侦查来着，落地之后，立刻追到了他身后的方向，并且开始徒手伐木。
兰泽没时间擦汗。他估算着自己的运动距离，差不多快到了建筑区，就上了一棵大树。顺着枝条跳过了围墙，进了楼房之间的巷子。
巷子里有好多杂物，泡在积水里。旁边楼房有锁着的小门，兰泽看了一眼，没碰。还有一溜窗户，窗口都装了防盗窗。有个窗户上的破防盗网摇摇欲坠的。兰泽估计了一下时间，把窗户上的防盗网拽了下来，打破窗户，跳进了室内。
室内是厨房，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见不远处墙塌的声音了。
兰泽从前面的门冲了出去。外面是热闹的大街，街上当然寂静无人，但是有橱窗有灯箱，五颜六色跟过节似的。到了这儿，兰泽站住了。观察地形，然后找了个地方蹲下。
在这种世界里，兰泽的力量是硬伤。但是总躲着张荷，她又太无聊了。所以，只能这么玩。
兰泽一晚上埋伏了张荷好几次，打完就跑。气得她牙痒痒。房子拆倒了一大片。
后来兰泽不躲了，和张荷硬碰硬打了几下。
张荷挨了他几下，毫发无伤；他被张荷逮着机会，擦了一拳，飞出十几米。这上哪说理去。
还好他反应快。张荷没用什么招式，直来直去基本打不着他。
他闪躲了几下，感觉张荷动作有点变形，好像有什么不对；果然假动作来了，两拳半真半假，底下一脚才是实的。全躲过去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兰泽被张大姐的脚尖带向了半空中。降落时他顺势一倒，不起来了。
“喂，这是游戏，不会真的晕倒吧？”张荷慢慢走向兰泽的落点。
“困啊，让我睡一会。”
大半夜的，让一个胖子玩真人格斗，这么大运动量，多么残忍。
“小兰，我带你双机编队？”张荷垂头笑眯眯地说。
“好哇！”兰胖子一骨碌爬了起来。
Biu~这一脚张荷踢空了。
敏捷的胖子闪过偷袭，立刻从设备上挣脱了出来。进了航空模拟器待命。
几分钟后。
“这里是二十四节气中队冬小队，我是大寒。”
张荷的声音十分有精神。
“我是——我擦，小雪……好吧，我是小雪。”这么可爱的代号，给兰胖子合适吗？
“起降圈编号105D，105F。”塔台声音传来。“大寒、小雪，编队起降请保持间距，准予起飞。”
兰泽跟张荷上天溜了几圈。从通滚、剪刀绞开始，做了几组经典的双机编队动作。到了下模拟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忘了选飞今天见到的天谴-庚。那可是经典机型。不过……
——不管模拟器玩得多溜，永远没有上天的机会。
所以模拟器上飞不飞都是一回事。这么想了，心情还是不好。
张荷看上去轻松多了，兴高采烈地当先开路回家。他们俩走出健身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还没出来。
到家之后，俩人立刻摊倒补觉。
睡得正香的时候，兰泽被自己的手环给电醒了。他甩了甩手，让那玩意消停下来。然后他发现，今天又是去育儿所干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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