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一词里有个“快”字。人在轻松舒畅的时候，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转眼间，时间到了下午。
兰泽回家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见朋友。
卫瀚扬把提供技术参与新城开发的各行业代表都邀请了过来。大家反正都算朋友了。傍晚时间，他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打算开一个小型的庆功会。其实就是在一起吃个晚饭，吃吃喝喝玩玩。互相吹牛聊天是核心内容。
兰泽现在不用自己看孩子，有热闹没理由不参加。
唔……其实把孩子们带着也不是不行。但孩子们在场的话，他为了照应孩子，只能吃点东西聊聊天，没法去玩。
卫妖精说了，要带大家一起见识一下，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
兰泽来之前，在简介上看到城里有赌场。
卫妖精还暗示了，城里还有些东西，是无阶级社会长大的纯洁孩子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总而言之……这种腐朽真的很新鲜。要认真观察，细心体会，就不能带娃一起。
兰泽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
他在家门口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地站了一会，看着远处灰色的海平面。
大海的波涛可望而不可及。他的专属救生员兼游泳教练张荷女士不在身边。临时找别人陪他的话，如果找个男救生员，他嫌烦，如果找个女救生员，他又怀疑实力。带着不认识的姑娘大婶玩水，他更觉得心累。
下海游泳没戏。他决定先去找卫妖精。
卫妖精办公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
一直在高处走就对了。卫妖精一向喜欢能接触到自然界阳光和雨水的环境。他的办公室必须是在地表的。这座巨型浮岛整体都是人造建筑，所谓地表就变成了建筑顶部。
从住宅区到公共办公区域，有一道走廊连通了隔墙。兰泽穿过走廊，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顶棚，遮蔽了半边天台。
天台的半边是露天的，花圃里的花草还没长起来。另半边的顶棚下面有透明隔墙，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办公。
卫瀚扬在办公区域特别醒目。他站在门厅，在一圈莺莺燕燕的围绕下，身高比周围高出一截来。充沛的妖气笼罩在这群迷妹的上空。
一个姑娘转身离开，另一个姑娘立刻填上空缺，递上了柔性平板电脑显示的效果图。
“卫总，演出方案的效果图，这是重新改过的。”
“嗯。我看一眼。”卫妖精有点漫不经心的，“汇报展演这样子可以了。不需要再改了。”
兰泽钻进了办公区的天棚下面，在人圈外面对着妖精招了招手。
卫妖精点点头，立刻加快了对周围的处理速度：
“这个你检验过，直接入库就行了。如果还有疑问，你问王主任。”
他对远处大吼一声：
“小李子！把你的人领回去！”
又低下头：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做，时间点掐好。”
……
兰泽看着卫妖精把一圈女下属陆陆续续地打发走了。
就剩下一个稚气的女孩子。其他人都走了，她现在距离卫总最近，于是她慌张地挪动了步子。
“你有事？”卫妖精随口问她。
“我……我只是路过。”女孩低下头，急忙地回答。
卫妖精叹了口气。看看这女孩儿小脸微红的，他居高临下地摸摸人家的头：“好好干吧。”
“啊，嗯！是的……”这姑娘脸颊飞起两朵大红云，燃烧了起来。
“现在，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卫妖精有气无力地命令道。
“是的。”女孩子迅速跑开了。
兰泽和卫妖精之间终于毫无阻隔了。
“这么多人都是找你的？真是忙啊。哈哈。”兰泽不确定这时候来找卫妖精是不是个错误。他反正是来玩的。透过室内隔墙上半截的透明部分，办公区域内部的人，也不像是很忙碌的样子。
“有的人，有的事情，根本就不归我管。”妖精没精打采的。“回头我还得强调一遍，让他们一级级地重申一遍纪律。谁的人谁管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踏马工作时间满世界乱窜。”
“刚才都是美女哈？”
“有吗？没注意。”卫妖精晃晃脑袋，长头发乱抖。
“你这是审美疲劳了？”
谁知卫妖精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认真点头：“有可能。”
兰泽觉得，卫妖精状态不太对。妖气余额不足的样子。
附近办公隔间里的人，似乎正在偷偷地望着这里。
卫妖精烦恼地捋了一把头发：“走吧。在这里每根神经都得紧绷着，太累了。”
“离开了不要紧吗？”
兰泽只是来玩的，没想着把卫总带走。
“没什么大事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卫瀚扬出了办公区，露天的阳光斜照在身上。他伸开双臂，眯起眼睛，迎接阳光的沐浴，脸上浮现出轻松愉快来。
办公区里的人，其实依然在隔着透明墙壁望着他。但他就像毫无觉察一样。
兰泽跟在他身后，等着他转身。
卫瀚扬咧嘴傻笑着回头：“这里人太多了，去我住的地方吧。”
“带路吧。”
“你知道吗，”卫瀚扬边走边说。“每次被人莫名其妙的围上，我就觉得浑身难受。不能打不能骂的。”
他的妖气经太阳一照又有补足的趋势。帅气无比的妖躯正在阳光下闪耀。
“原来如此。”兰泽明白了：
——卫妖精就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我在团队中兼任心理稳定剂。隔三差五地和每个人说说话，大家的工作压力就能少一点。”卫妖精自得地说。
紧接着，卫妖精嘴贱地问：“你有压力吗？”
“有。”兰泽肯定道，“你能让我揍一顿减压吗？”
卫妖精偷瞄了他一眼：“咳。当我没问。”
住的地方几步路就到了。
这里地势开阔，能看到大海。
“还是和兄弟一起比较轻松啊！”卫妖精看着遥远的海面感叹道。
兰泽不想兄弟。兄弟这玩意远香近臭，隔三差五聚一聚挺好的，天天窝在一起就该腻歪了。
看着大海，他只想老婆。
他的专属救生员张荷大姐，在他脑子里随波荡漾。这姐姐现在浪上天了。常驻天外，意思就是十年八年之内根本没有回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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