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格尼尔带着剩余的残兵和埃多尼克唐诗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他这一场出征弄得声势浩大,集结了这么多精兵能将,带着这么多最尖端的科技成果,最后却只带回来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
等在传送点准备迎接多格尼尔的西蒙——或者说西蒙二号,在看到这少得可怜的几个残兵破甲的时候,难过的几乎想哭出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多格尼尔明明有做明君的能力,却偏偏做一个让人唾骂嫌恶的暴*君。
人们对多格尼尔这次的行动寄予厚望,以为他可以为这个资源枯竭的国度开辟一片新的沃土,以为他终于改过自新,做一个真正为国着想的好君主。
可多格尼尔压根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他将前两年的励精图治视为应付,而他真正的目的所在从来不是这个国家子民的幸福,而是他的唐诗。
西蒙默默地驾驶着机甲落在了多格尼尔所在的军舰中,然后沉默的想多格尼尔行礼。他没有问随着多格尼尔一块去的另外一个自己的情况,他只是沉默的弯下腰,向多格尼尔呈上这几天堆积下来的文件。
而多格尼尔一如既往的无视了这些东西,负着手自顾自的走进了之前那间白色的房间,房间里,唐诗安静的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这就是唐诗?”西蒙站在多格尼尔后面,看着床上那个人,不自觉的出声问道。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西蒙没有见过唐诗,他被复制的时候本体的西蒙已经被清除了关于唐诗的一切记忆,后来他虽然或多或少的听说了多格尼尔和唐诗的故事,但也从来没有见过唐诗。
他以为能让多格尼尔疯狂至此的唐诗会是一个多么惊天动地的美人,或者他会有多大的魅力才可以让一个平日里理智到近乎冷漠的人为他狂热,可西蒙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他突然觉得这几年来就像是个笑话。
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眉目清秀,虽然闭着眼睛,也大概能想象出他的眼睛将会如何清澈纯粹。
可,也仅限于此。
不过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说的难听一点,第二星系附近那条风月街里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西蒙不明白多格尼尔会为这样一个人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
西蒙的语气里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由心而发的鄙视与不敢置信,这份情绪太浓烈,以至于多格尼尔压根没听他讲话,都察觉到了他这份敌意。
于是多格尼尔转过身来,一只手闪电般掐住西蒙的脖子,目光阴冷。
“滚出去。”多格尼尔盯着西蒙,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冷冷的对他说。
一滴汗从西蒙的额头滑落,他咽了咽口水,顺从着多格尼尔的力道被甩到地上,然后匍匐着后退离开了房间。
疯了。
西蒙默默地想。
他刚认识多格尼尔的时候,或者说刚被多格尼尔救下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意气风发,胸怀大志,誓要征服天下做个可以名垂青古的明君的人。
那时的多格尼尔善良温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可能像块又冷又硬不听人讲话也不接近人的石头,但一旦与他接触,深入了解了,就会明白多格尼尔藏在骨子里的温柔。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多格尼尔不再是那个胸怀天下的壮志青年,他变得喜怒无常,变得暴躁小气,变得盲目自大,他宁可牺牲一整个帝国也要把他的唐诗带回来。
可他自己意识不到,他的唐诗早就死了。
他死在那个战火连绵不绝的时代,死在多格尼尔最厌恨的战争中。
可他现在却在挑起战争。
不止是对另一个世界的侵占,还有对现在这个世界的污染。
这个新生的脆弱的尤尔斯帝国刚刚进入和平不过十数年的时间,就在这期间边境还总是战乱不断,人们怕极了再次听到机甲启动的声音,若不是多格尼尔执意保留,现在的帝国可能会损毁一切有杀伤力的武器。
人们愿意被多格尼尔统治,愿意尊他为王,一是因为在整合战争初期的多格尼尔的确富有人格魅力并颇得民心。再一个原因则是在战争后期,多格尼尔的势力和他自身的实力已经膨胀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人们甚至都不愿意去想多格尼尔成为皇帝之后能做出什么利民举措,他们只想着告别战争,即便被人奴役,也甘愿做和平的栏中猪。
西蒙十分懂得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作为一个差点在战争中丧命的人,他同样十分憎恶战争。
他跟在多格尼尔身边数十年,眼睁睁的看着他堕落至此,一开始他觉得只要多格尼尔还是好好地做这个皇帝,那么即使他暴戾一些也没关系。
可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了,多格尼尔真的疯了,他会让无数无辜的人为他陪葬。
不仅仅是现在帝国中一直在祈求和平的子民。西蒙在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个少年。
唐诗是无辜的,他不能仅仅因为与多格尼尔失去的那个唐诗一样,就被迫承受这不属于他的厄运。
他该做点什么了。
西蒙看着眼前关上的门,默默的站起来,揉了揉自己还疼着的脖子。
他曾经发誓要永远效忠于多格尼尔,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来他对多格尼尔的恶行视而不见,有时还要推波助澜。他甚至都允许了多格尼尔把他整个人克隆出无数份,然后随他心情一个个的杀掉再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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