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坤和姐姐躲在房间里到底在沟通什么, 杜宇当然是很在意的，他虽然单细胞，也不至于在这种状况中还吃得进去。
可惜这家伙趴在门上尝试了各种姿势，却半句没偷听到, 只收获了苏夙的一脸无语的鄙视。
最后，杜宇只能讪讪坐回座位，关心道：“所以，秃秃真的是开游戏公司的呀, 为什么你要叫他先生？叫老板就好啦。”
苏夙垂眸回答：“《梦境启示录》是他的产业之一，目前执行CEO另有其人。尊称当然是因为尊敬，先生是个天才，如果没有他与脑科学家的合作, 全息游戏这种事物根本不会诞生, 你们以为的游戏大亨, 只是他众多成绩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看来你是个职业秃吹了……”杜宇望尘莫及：“没错，秃秃是挺聪明的。”
苏夙：“杜先生, 你可以别用这么过分的称呼吗？”
杜宇：“那你先别用那么做作的称呼呀, 先生不先生的, 肉麻死了。”
苏夙：“？？？”
杜宇心不在焉地咬了口蛋糕，狐疑地望向紧闭的房门, 很关心两人到底如何商量自己的“终身大事”，以至于聊了这么久还没结束。
*
事实上, 杜星当然没有弟弟那么轻松愉快了。
她僵硬地扶住胳膊, 似乎想起不少过往的悲惨经历, 半晌才对程北坤坦诚：“其实，我比小宇大很多，在我十岁的时候和他一起去的孤儿院。他对之前的生活印象不深，只记得我们住在很荒僻的郊外，身边有些小伙伴，每天按时吃饭读书。后来那里发生变故，去孤儿院的就我们两个。照顾过我们的叔叔阿姨，在开始的时候，曾经去孤儿院看望过几次，再后来，也失去音讯了。”
程北坤：“所以，你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对吗？”
杜星垂首：“我朦朦胧胧的知道，因为小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住的地方类似编制外的医院，大家常常要被检查身体，做各种测试……长大后回忆起来……多少明白了……”
这些信息令程北坤沉思。
杜星：“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你别逼我。如果你真的对小宇好，而不是把他当成观察对象的话，就别用你的特权干涉他的人生，让他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别去接触那些恐怖事情，不可以吗？”
程北坤：“我没有干涉。”
杜星一脸气愤：“你见面就要带他走，还不算干涉么？小宇什么都不懂，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会有很多很多压力的！雾都是他唯一熟悉的城市啊。”
程北坤淡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杜星深吸了口气：“我弟弟脾气很倔，我让不让他喜欢你，他都未必会听我的，但现在我不可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无论你是谁，他也绝对不可能抛弃我。”
杜星这样示威完，转身就要走。
“好，你先别太激动，我也不是非要去首都生活，但是，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程北坤出声阻拦。
杜星回身。
程北坤：“小宇在很久以前，是不是养过只柴犬？”
“是有只柴犬。”杜星摇摇头，“但柴犬不是他养的，而是照顾我们的叔叔养的，那柴犬非常非常聪明，但它最喜欢智力测试不及格的小宇，每天都缠着他玩球，可惜……后来那里出事的时候，柴犬为了保护小宇和我逃离，被坏人给打死了，小宇记得那幕，从前还做噩梦，后来长大才渐渐忘记。”
果不其然，程北坤微微睁大眼睛。
杜星：“这……柴犬也是游戏里的故事吗？小宇那时太小，他根本就不可能清楚的这些事情。”
“理智不知道，情感上也有印象，他在游戏里一看到柴犬就哭了。”程北坤靠在沙发上叹息：“等到公司整理好LD世界的文本，我会发给你一份，我想你会希望了解更多。。”
杜星点点头，终于拉开门。
*
等待已久的杜宇看到姐姐出现，马上忐忑地迎上去。
杜星情绪已经平静，开门见山：“小宇，如果我不让你走，如果你去首都我会非常非常难过和失望，你还会跟他去吗？”
杜宇望了眼她背后的程北坤，纠结之后摇摇头。
杜星稍有安慰：“那就别去。”
杜宇立刻丧气地低下脑袋：“嗷……”
程北坤却恢复如常，款款走出：“为什么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我在哪里办公都一样，既然小宇真的喜欢雾都，我也可以留下来。”
苏夙惊讶：“先生！”
程北坤神情轻松淡定。
杜宇瞬间开心了：“真的吗？秃秃！”
程北坤立刻上前掐住他的脸：“如果你再乱叫，我立刻上飞机。”
杜宇抽冷气：“好好好，疼疼疼！”
程北坤这才松手。
杜星很意外地打量着他们的亲密动作，半晌才道：“那你就继续在这里玩吧，我先走了，记得早点回家。”
“姐再见！”杜宇如释重负，跟她摆手，追着小声问：“我前姐夫没欺负你吧？”
杜星摇摇头：“这事，你小孩子就别再操心了。”
杜宇无奈地目送姐姐离开酒店房间。
程北坤关心：“怎么了？”
杜宇郁闷：“渣男出轨，小三怀孕，要离婚啦。”
程北坤看向苏夙。
苏夙不用他吩咐，也知道自己要查清楚来龙去脉，只能认命地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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