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只手被反剪在背后,余下来的那只手也只能徒劳地当空乱舞,不论是挠人还是推搡,桑梧都无法逃开缙云的压制。
“缙云!”
“战神大人!”
“我是来给你看病的啊!你不能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啊!”
桑梧闻到了干涩又悠远的气息,味道从近在咫尺的战神身上传来。
缙云此刻半俯着身,长长的发辫垂在了她的脖颈边,沉稳的呼吸都洒了下来。
这是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但是当事人都不觉得。
桑梧只觉得战神的力气太大,她不止被捏得手疼,还被压得尾椎疼。
而缙云,此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失焦,不知道在看什么。
还没等桑梧再挣扎一下,他猛地低头压了下来。
“我*!”
“缙云你是狗吗?!”
她感觉到左肩被人咬中,尖利的牙齿破开布料的阻挡,埋入她细白的肌肤里,殷红的血液一下子涌动出来。
腥甜的血液在他唇齿间流淌,似乎有一阵清气震荡,缙云棕黑的瞳仁猛地一缩,失焦的双眼凝聚出神采。
血液里所带的草木灵气,猛地驱散了魔气带来的混沌,眼前不再是十几年前的荒地,他大力压着并被狠咬的对象,也不再是欺侮着他的战奴……而是一个娇小柔软的姑娘。
姑娘?
缙云愣愣地看着被自己****的姑娘。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水光,恨恨地盯着他,小嘴一张便是骂他:“缙云你绝对是狗!”
“你妈的咬我干嘛?”
“我费心费力救你就是让你咬我的?”
缙云一眼便看见了她左肩上的咬痕,下意识舔舐了自己唇边的血渍。
终于被松开手的桑梧捂住自己肩膀,狠狠盯着他,质问道:“为什么咬我?”
“我……以为你是白屠……”缙云很老实地回答了,原本向来冷硬的表情都难得出现一丝缝隙,“你没事吧?”
“有事!我快被你压死了!”
这一身紧实的肌肉,不知道多少斤,桑梧感觉被一面墙压着。
迟钝了大半的缙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横坐在姑娘身上,猛地一个弹跳从床上蹦了下去,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桑梧呲着牙站起来,小心地摸了摸,然后毫不顾忌地解开衣服,露出肩头带着牙印的伤口。
缙云目光一顿,角落里的战神撇过了头,视线低垂在地上。
“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不会得狂犬病吧?”
“不不不,他不是狗……我自愈能力挺好的,应该没事……”
“我看看伤口,*!咬得真深,还好不是咬在颈动脉上……”
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缙云安静又沉默。
“牛逼,我果然逆天……居然开始愈合了?”
又是一阵惊叹,缙云动了动耳朵。
“不会留疤吧……”
缙云视线转到了自己的脚背上。
窸窸窣窣地,她似乎又穿戴好衣物了。
缙云这才抬起头,看着桑梧,颇为小心地问她:“无碍?”
“行了,我没事,我自愈能力很强,比你强多了……”
桑梧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忽然想起这是一个大病号,于是赶紧招手,“你过来!”
缙云顿了顿,走了过去。
小姑娘绕到他背后,细嫩的指尖抚在他的脊背上,缙云身子一僵。
背后传来桑梧清亮又高兴的声音:“魔气已经没了,伤口也开始自动愈合了……接下去我给你包扎好,多调养一阵,别动武,我保你活蹦乱跳!”
“好。”缙云很听话。
桑梧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柔顺干净的绸布,又撒了药粉上去,想给缙云包上,结果一抬手,发现人家太高了,她蹦起来都绕不到缙云肩膀。
“坐下。”
战神很是听话地坐**子。
“抬手。”
平举起了双手。
“你别缩身子!”
一声嘱咐下,缙云停下了略往后缩的动作,任由桑梧给他包扎伤口。
举着双手的战神别开了视线,盯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
将绸布一头按在肩线上,由上至下绕过胸腹,再在腰侧绕回后背,几番缠绕,最后在他胸前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每天换一次药……我估计两个礼拜能好。”桑梧拍了拍战神的肩膀,笑容满面。
“两个礼拜?”
“十四天,大约十四天的意思!”
缙云的视线从阳光移到了面前姑娘的身上,她一身细软的衣裙应该是西陵特有的织物,面料柔软,比之麻布更为珍贵,然后……左肩上明显破损一块,还沾染了血污。
“你的衣服……”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赔你。”
“诶?”
“羽贝、陶器、骨刀……”缙云细数自己所拥有的财产,“荒兽的妖牙、流沙的红石、洞冥的金沙……都可以给你。”
他并不是喜欢亏欠的人,于情于理,桑梧给他治伤、又让他损坏了珍贵的衣物,他都得给予相应的酬劳和赔偿。
“不用了,你上次还救我一命呢……”
“这不一样,”他说得笃定异常,“我的责任就是征战和保护,救你是应该的。”
“那我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你就是我保护的对象,救你也是应该的。”
“保护……我?”
缙云垂下了目光,不知在想什么。
桑梧继续说:“不止是你,凡是受伤的人、生病的人,都是我的保护对象,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你拿刀剑守护别人,我就是拿医药守护……”
咚的一声,木门忽然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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