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决又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程威，去给我盯紧了王杰，不过不要露面，哪怕他要逃回太原也不用管他。
你只需要牢牢掌握他的动向即可……”
程威领命而去。
一旁的程咬金好奇道，
“子义，这王杰又怎么得罪你了？”
长孙决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淡淡道，
“你以为为何这么巧，静静刚刚出去就被烂醉的张文雄拦住？”
程咬金双眸之中精光一闪，
“那小子的主意？”
长孙决露出一缕讥讽的笑容，
“王杰倒是谨慎，拉上李思文，房遗爱和杜荷当挡箭牌，吸引他人注意，
可惜，本少爷却不是那些废物！
不出意外，是张文雄之前和王杰结了梁子，王杰从李思文那听到我的警告，于是借机设计，想借我这头猛虎去吃了张文雄那头饿狼……”
程咬金咂巴了一下zui，道，
“王杰和张文雄不同。
张亮那老小子有三个儿子，张文雄又是最不争气的一个，有陛下和我架在中间，他只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王家那帮书呆子向来最看重颜面……
你要收拾王杰，还需慎之又慎……”
长孙决斜睨了程咬金一眼，
“老妖精，你是不是在长安城住久了，连胆气都磨没了？
别说区区一个太原王家，就算他们五姓七望一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敢把主意打到我妹的身上，也就是赶上本少爷心情好，要不然……
呵呵……”
程咬金被长孙决这一声“呵呵”笑得毛骨悚然，连连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牛，你厉害，行了吧！
我只是提醒你，五姓七望毕竟每一家都实力雄厚，不是易于之辈……”
长孙决耸了耸肩，道，
“这次我只要王杰一个人的命，又不是要他们王家家破人亡，他们不敢翻脸……”
程咬金越听越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你就好像在说杀猪一样随便……”
长孙决起身，前往程府的铁匠铺等待程力，
“在我眼里，王杰，还不如一头猪难杀呢……”
看着长孙决离去的背影，程咬金双眼眯起，久久不语。
崔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同样看着长孙决的背影，低声道，
“老爷，子义这性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偏激了？
长此以往，恐怕对他以后不利啊……”
程咬金轻叹一声，
“夫人，对别人来说，这可能是偏激，但对子义来说，这不过是理所应当之事……”
崔氏沉默。
她自然看得出来长孙决的确没把王杰，乃至太原王氏放在眼里，算计王杰的时候仿佛吃饭喝水一般随意。
但她想不出来，到底要付出何等代价才能让王氏放弃族长嫡子的性命和整个宗族的颜面。
要知道，对五姓七望这等家族来说，颜面大于一切啊！
程咬金轻轻握住崔氏的手，低声道，
“子义之才，不过才露出冰山一角罢了，需要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敢打子萱主意的家伙们……”
崔氏缓缓点头，涩声道，
“妾身也看出来子义的确有天纵之才……
只是这刚来长安一天，便得罪了勋国公府和太原王氏两大势力，实在是有些让人……”
程咬金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杀鸡儆猴，当然要挑大一点的鸡来杀，不然又能镇得住谁？
只要王杰身死，张亮低头，短期之内，不会再有人敢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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