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元宵节番外
1.
“给，送你了。”郝艾把抱在手里的东西强行塞到钟休怀里。
他送完一单外卖回来，发现自己挂在摩托车把手上的头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黄色的……头盔？更像是帽子，上面还有两只黄色的耳朵，长长的，鼓鼓的，摸起来有点毛茸茸。这啥啊……兔耳朵吗？谁放这儿的？我头盔呢？郝艾盯着这个造型奇特的东西，脑子里冒出一连串问题。
看起来实在是很傻，但又没有别的头盔戴了，郝艾只好非常憋屈地戴上了这个不知道是兔子还是别的动物耳朵的……头盔，就当它是头盔吧。戴在头上没有什么重量，很轻，最关键的是——这对耳朵也太大了吧。骑行的路上总感觉头上的耳朵在风中摇摆，很别扭，但在别人眼里呈现出的效果一定相当喜感。郝艾一路上骑得飞快，但还是觉得头上的耳朵被很多路人看到并且嘲笑了。
于是在和钟休见面之前他就飞速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了。
“这顶上怎么有耳朵？”钟休好奇地揪了下其中一只耳朵。
郝艾笑嘻嘻地说：“你戴上试试，超可爱的我跟你说。”
钟休：“……你自己留着戴吧，跟你挺搭。”
“我戴过了！”郝艾连忙说，“其实这个耳朵是我从玩偶头套上割下来，然后夹到这个头盔上的。”
“真的？这么暴力？”钟休仔细地盯了会儿两只兔子耳朵跟帽子接合处，并没有发现夹子之类用来固定的东西，“好好的你干嘛割下来。”
郝艾“噗嗤”一下乐了，“当然是假的啊。”
“所以这个到底是哪来的？”
“其实是我捡的。”
“你还骗我？”
郝艾冤死了，“没骗你啊！”
就是莫名其妙跑到我摩托车上的啊，但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是很可信。
“嗯……”郝艾想了想，说：“因为我是郑东地区外卖送餐第一名，外卖平台的奖励。”
钟休将信将疑。
“真的，这可是我在送餐界身份地位的象征，非常尊贵的。虽然我干啥啥不行，但送餐第一名。”
钟休又发现了疑点：“你总共也没有送过几次外卖吧？”
确实没有，但郝艾扯起谎完全不心虚，尤其在逗钟休的时候，更是喜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很多的，你没转来的时候就送过很多次。”
“好吧。”钟休又问，“这是袋鼠耳朵吗？”
“啊？我以为是兔子呢。”
“你看。”钟休指着手机屏幕上黄色的外卖APP说。
郝艾盯着那个黄色的袋鼠图案，迟疑道：“嗯……是挺像的。”竟然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搞不好真的有这个名号呢，听起来就很炫酷。
钟休：“你戴上我看看。”
“不戴！”
钟休：“别人都看见了就我没看见。”
“别人也没看见。”
“肯定有人看见，说不定还拍照了，”钟休很不甘心，又重复道：“只有我没看见。”
郝艾见钟休这么坚持，就有点动摇了：“可是这个戴上很傻……”
“哪里傻了？就很可爱啊。”
郝艾只好不情不愿地戴上了。
钟休：“给我摸摸你耳朵。”
郝艾：？
钟休看向郝艾头顶两只不停晃动的耳朵，意图十分明显，“就摸一下。”
郝艾防备地瞪了他一眼：“不给！”
钟休倾身过来，冷不丁伸手，飞快地揪了一下他头上的耳朵，偷袭成功。
郝艾跳起来，连忙捂住头上的耳朵，防止钟休再次偷袭，“你怎么这样啊？过分了啊！！”
钟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可爱。”
2.
“这个东西竟然到现在还有？”钟休靠在沙发上，看着转到他首页的一条微博陷入了沉思。
在家闷了半个多月的郝艾已经无聊到了一种新境界，正坐在地毯上玩滑板叠叠乐，把好几块滑板横着叠在一起，已经搭到将近半人高还没有倒，他乐此不疲地继续往上搭新的滑板。
“什么？”郝艾闻声凑过来看，看到照片里有一堆身穿黄色衣服的外卖员，瞬间勾起了念想，他立刻哀嚎：“我好想吃外卖啊！”
“……”钟休说，“你看他头上，耳朵。”
“呃。”郝艾看到外卖小哥头上的耳朵，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你以前也有这个耳朵。”钟休手指往后滑了滑，看到后面几张图，越看越觉得可爱。
“这个还会动的！你看。”
钟休一脸认真地拿着手机跟郝艾分享会动的袋鼠耳朵，郝艾也被萌得不行，无心继续搭他的滑板叠叠乐，倚在钟休身上看袋鼠耳朵。
“唉，”钟休叹了口气说，“你那个好像就不会动。”
“请问你这种遗憾的语气是想表达什么？”
“就是单纯地可惜。”钟休又问，“我记得你以前也是送餐第一名？”
钟休等了几秒，没有等到郝艾的回答，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在憋笑，肩膀耸动，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你别跟我说你那时候真的信了啊钟休。”
钟休看着他没说话。
“完了哈哈哈哈，我现在，有点怀疑我们学神的智商了。”郝艾一边笑一边说。
不过钟休是真的很纳闷，“所以你那个袋鼠耳朵到底是哪儿来的？”
郝艾手脚并用扑过来抱住他，眼神十分诚恳：“我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
“你竟然到现在还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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