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武他们早的很早。在段爷爷段奶奶都还没起的时候，便已经悄无声息的出了家门。
两个市相隔的并不是很远。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段武和陈深便已经到了。坐在出租车上，陈深还在想：“你说，我们这样一声不吭的过来，也没跟顾惜说一声，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啊。”
未出发之前，陈深满脑子都是那个男生不靠谱怎么办？可是现在马上到了目的地，却突然却想起了顾惜。
若是顾惜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段武拿着手机正看的认真：“不会。”那丫头早就知道了。又或者，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那丫头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却是他们这几个里面最细心的一个。
“到了。”
“谢谢师傅。”
陈深跟着段武下了车。
看着眼前宽敞的校门，陈深有些疑惑：“不是要去找别樊的吗？怎么来大学了？”
段武迈开腿，向左面走去：“先吃饭。”大清早的过来，连饭都没来得急吃。段武紧皱着眉头，快饿死了。
段武走的没有一丝犹豫，好像对于这附近都了如指掌。
拐过路口，便是一条长街——小吃街。里面卖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吃食。还未踏进去，便闻到了香气。是不同的食物掺杂而成的香气。那些香气掺杂在一起并不腻人，反而勾的肚子里的蛔虫更加嚣张。
已经快九点了。过了高峰期，各个摊点的生意已经到了尾声。
两人随意走到一家摊贩前。
其他的摊贩都已经在准备收摊了，只有他家前面还有几个顾客在等着。
“要吃点什么？”老板手上不停的忙活着，余光瞟见他们连声招呼。
陈深看着餐车上的招牌：“一碗鲜肉混沌，大碗的。”
“好！”
段武也定好了自己想吃的：“香菇混沌，也要大碗。”
老板应得很利索：“好。两位现在旁边等会儿，一会儿就成！”
两人坐在老板摆在旁边的简陋小椅上。
陈深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段武，你说，要是那个别樊今天出了门怎么办？那我们不就白跑一趟了！”
段武正在看着老板下混沌。滚烫的热锅中，几十个混沌在锅中随着翻腾的热水上下浮动。分量很大，价格也实惠。不过一份的量，却足足有二十几个。
段武：“不会。”
陈深：“为什么。”
段武：“既然是转学生，还是住在学校附近的租房里。肯定是自己一个人。那里向来只有一居室，都是专门为学生准备的。况且又是临近期末转来的，肯定也没朋友。就算出门又能去哪呢？”
段武没说的是，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出门是一件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很快，混沌便上来了。
十二月的早上。即便太阳已经出来了，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嘴里呼出一口气都能看见眼前的白雾。
滚烫的还冒着浓浓白雾的混沌端上来，瞬间将周围冷涩的空气融化了几分。
需要两手环抱的大碗里盛的满满当当。不只是本来就这么多，还是临近收摊老板为了解决剩余材料才给的这么多。
桌板很低，两人只能岔开腿，弯着腰。
混沌每个都很大，但都皮薄馅大。吹凉了放进嘴中，还能尝出来鲜浓的汁水。汤底是用大骨汤熬得，能吃出来味道，并不是非常浓厚，但对于一个街上的流动摊点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
陈深吃的很快。段武吃的慢。这些日子，他跟着郑爷去了不少地方。也学会了不少。那些课本上找不到的，潜规则，那些踏进那个圈子最容易暴露的细节，是只有亲身见识了之后，才能真正知道的。
之前还明显看出来粗糙感的餐桌礼仪，现在已经渐渐没了踪迹。相反，一种内敛的优雅开始渐渐成型。
吃过饭，两人慢慢走去了小区。
小区里很安静。可能是因为是专为了大学生们准备的小区。并没有看见其他小区很长的大爷大妈们。
按照朋友打探来的消息。两人在B区三楼停下了脚步。
段武伸手按响了门铃。
属于门铃特有的刺耳声音很快响起。
“谁？”门铃刚响，一个戒备的声音很快从门内传来。
段武的声音懒洋洋的：“段武。”
“段武？我不认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那人依旧站在身后，但从声音听来，可能与门之间还隔有一段距离。
“我就是找你的。别樊。”
门内的人很明显顿了顿。“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顾惜。”段武不想站在门口跟个疯子似的跟来来来往往。
门内没了声音。没一会儿，门便被打开了。
别樊站在门口。他的相貌算不上特别出色，是清秀那一型的。利落的短发，并不长。他的身材并不如陈深一般，人高马大的。但站在门口恰好可以挡住门。
“你是谁？怎么知道顾惜的？”别樊冷着脸，似乎是这个名字触及到了他的敏感。
段武目光不咸不淡的瞥了眼他放在门后的手，是防备的姿势。又看着他站在门口，很明显不打算请他们进屋的姿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递给陈深一个眼神。陈深了然的点点头。
只见段武向后退了一步，而此时陈深向前踏了一步，一手抓住别樊放在门框上的手腕。一拉一送。
而别樊快速的反应过来。稳住**，同时手上用劲，抵挡陈深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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