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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武？金恣看着手机来电很诧异。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怎么了？”金恣接住电话。
“黎明回来了。”电话的那头传来段武四平八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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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是谁？
金恣刚想询问，脑中却已经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了这个名字的存在。
黎明，段直的母亲。那个一走了之后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
“段直在哪？”金恣将自己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扔进包里，挎在肩上冲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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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恣？你去哪？！”
“老师，我今天请假！”
“在家里。你去看看他吧。我刚接了一个电话，实在走不开了。”段武揉揉眉间，脸上是少见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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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段直那里有我。”金恣挂断电话，跑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金恣思绪不断。
当初，黎明走的时候，段直曾跟他提起过。但那是他们两个并不熟，金恣也没有特别详细的去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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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偶然的听顾惜提起过。顾惜讲过段直的儿时，讲过他曾经遭遇过的种种，也讲过段直与黎明之间的事情，包括段安。那个曾给段直带去过无数伤害，最终死于狱中的人。
车上，金恣紧紧地攥紧了背包上的肩带。心中的愤怒与担忧在兴奋作浪。牙关咬得紧紧的，她怎么敢！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来找段直！
到了小区，金恣匆忙付过钱，抓着书包一头扎进小区。
进了房子，客厅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金恣径直走进段直的房间。房门是开着的。段直正躺在床上，背对着金恣一动不动。
金恣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
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将因为奔跑而急促的呼吸放轻放慢。抬起腿，轻轻的迈进去。
如果段直睡着了，他不想吵醒他。
“金子？”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但依旧没有翻过身。
“嗯，是我。”金恣坐在床沿上。手轻轻的放在段直身上。
段直轻轻地笑了一声，笑中带着得意：“我就知道是你。”
金恣脱下鞋子，靠坐在段直身后，声音柔和：“你怎么知道的？听出来的？”
段直依旧躺在床上：“对啊。我听出来的。”
金恣配合的惊讶：“这么厉害？怎么听出来的？”
段直动动身体，翻过身，蜷缩身体，伸长了胳膊揽住金恣的腰，将头埋在金恣的腰侧：“听脚步。”
“每个人的步伐都不一样。传来的声音也不同。”
“陈深的步伐声总是沉稳有力。一步一步，总是踏的格外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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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姐的，是踏踏踏。”段直笑了笑：“有些急促。像是在赶着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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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武的脚步乍一听好像很散漫，可是当你认真观察之后你就会发现。他的每一步似乎都一样。一样的力度，一样的距离，一样的间隔。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一个精心设好的陷阱，迷惑了你之后，在眼睁睁的看着你跳进去。”
“金佳的脚步跟段武完全相反。总是很欢快，一跳一跳的，像只欢快的小兔子。好像一直都有开心事环绕着她。永远也不会伤心”
金恣轻轻地顺着段直的头发：“那我呢？”
段直似乎有些苦恼：“你啊. . .你很特别。”
金恣脸上带着平稳的笑意：“怎么特别了？”
段直：“恩. . .你太随心所欲了。脚步声没有一个定型。似乎你好像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换种步伐。一个声音听烦了便换个着落点，换个侧重点。”
金恣：“既然如此，你怎么还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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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直：“我也不知道。但是当听到时，我就知道。啊，是是我的大金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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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恣轻轻笑道：“那你呢？你的步伐声是什么？你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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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直：“我的？对诶。我好想从来没听过我的步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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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恣沉吟一声：“你的步伐声啊，跟我的不一样。很平稳。不快不慢，是很舒适的声音。不会很轻却也不会太重，而是恰到好处。听起来也总是会有种莫名的安心。”
段直笑了笑。
金恣故作疑惑：“奇怪，明明没有观察过。怎么就能脱口而出了呢？”
段直用头拱了拱金恣：“因为太过熟悉了啊。”
金恣：“那你还能听出谁的脚步声？”
段直：“我想想，还有段爷爷段奶奶。他们两个的步伐很像的。除去轻重和步伐的大小外，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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