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段直匆匆忙忙的拉到医院。站在急救室门前,金佳依旧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一点也不清醒。
我妈. . .在里面?
为什么?怎么会呢?
看着刺眼鲜红的急救室,金佳眨眨眼。
发钝的脑子终于再次开始运转。金佳迷茫的看着四周。
她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庞。是学校老师。还有两个人,是教导主任和校长。他们正聚在一起,紧锁着眉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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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转动目光,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因为不断增长的年纪而已经开始稀疏发白的头发因为被主人无情的蹂躏后而成了一团难看的鸟窝。但主人此时却无暇顾及于此。
金佳看着那个人,移动脚步。慢慢走到那人身前,恍若幽魂:“爸. . .”
听见声音,紧紧埋在怀中的脑袋缓缓抬起,金父抬起头,看见魂不守舍的金佳慌忙起身。随意地搓了一把脸,掩去脸上的泪痕。
金父故作淡然道:“你来了。”想对金佳笑一笑,可嘴角却死活也扯不上去。
金佳伸出手,摸到金父的袖口,在掌中紧紧的攥着。脸上是害怕彷徨:“里面的人是谁?”
金父颤抖着嘴角。伸手将金佳拦在怀中:“是,是你妈。”
金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墨蓝。是金父穿的夹克。这件衣服在金父身上粘了五六年,早已经变了形。吕洁不止一次的说过要金父再去买一件,可金父总是拖拖拉拉的不肯去。
吕洁忍无可忍,打算这周末自己去商场给金父再买一件。这件事她跟金佳说了,让金佳陪她一块儿去,顺便也给金佳挑一身。
攥着袖口的手在发抖,金佳喃喃道“为什么. . . 怎么会. . .”眼泪悬在眼眶中迟迟不落下,好像是悬着一口气,若是眼泪滴下了,就输了。
金父侧过脸,不想让金佳看着自己脸上的泪珠。“哮喘发作了。”
睫毛轻扇,蓄积已久的眼泪终于砸落下来。金佳想问为什么,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哮喘便会发作了呢?
金佳:“会,会,”不知为什么,明明之前也发作过。但都没有这一次的阵仗大。大到,她不受控制的去想那个恐怖的结果。
金父抢过金佳的话:“不会的,不会的. . .”厚实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金佳的头发,最终不断的重复道。
加重的语气像是在给金佳信心,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金父的声线藏着内心的恐惧:“你妈不会有事的。”
头顶的手掌依旧很厚实,但却不复往日的温暖。现在,是冰冷的。如同主人此刻的心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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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师,监控调出来了。”耳边传来了校长的声音。
“好。”金父放开金佳,“你在这儿等着。”接着同校长一起走到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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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金父温暖的怀抱,冷气瞬间席卷全身。不似平时的寒冷,这股冷气像是加了些什么,在四肢百骸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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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的脸色发白,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已经没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突然,一阵温暖袭来,接着耳边是一阵急促的心跳声。
咚——咚——咚——
沉闷而有力。
“没事的,吕老师会没事的。”带着粗重的喘息声,段直轻轻拍着金佳的背。
耳边的心脏还在急促的跳动着。是剧烈运动后的证明。
下了出租车,她不敢走进医院。是被段直背在背上背过来的。他背着她一刻不敢停,一路跑了过来。
发白的指头有些僵硬的摸到段直的一角,紧紧地拽着。
感觉到腰部的冰冷,段直捞起金佳的手。像是一块寒冰,冷的吓人。
段直牵着金佳走到一旁的座椅上,让金佳坐下。他蹲着,双手紧紧地握着金佳的手,来回的揉搓,想让金佳的手回温。
“没事的,别害怕。吕老师一定会没事的。”段直嘴中不停的说着。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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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被段直牵着来到最前面。
“很抱歉。”金佳最后只听到了这一句。接着,她就像灵魂出窍了一般,被人牵着走进了屋里。
狭小的手术台上,吕洁静静的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手被放开了,金佳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父亲握着母亲的手,嚎啕大哭。像是在生离死别。
不对,金佳的睫毛轻颤。现在,就是在生离死别。
这里是手术室。刚刚医生说,对不起。
有人死了。
是谁呢?谁死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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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师被送到医院了!”
“里面的人是谁?”
“是,是你妈。”
我妈?对。躺着的人,是我妈。医生说,他很抱歉。那她,是死了吗?
没有焦点的眼神渐渐有了亮光。焦点一点点的聚集在了躺着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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