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之前请允许我问一一个问题，”手掌一合就将众人拉到了纯白的固有结界之中的朝仓千夏出声，“为什么对摩根敌意这么大？”
“莫德雷德除外。”毕竟熊孩子叛逆期理所当然。
全都被噎住了。
“是吧？”少女歪头笑起来，“亚瑟和摩根的私怨甚至不能说是你们该插手的事，阿尔算是半个当事人，可是高文和兰斯洛特，你们为什么拔剑了？”
虽说是记录，跟看个故事似的……
那么为什么凯的反应没这么大？
“她给我下的命令便是来杀了您。”高文只是这么闷声道，握着剑的手依旧十分稳当。
“毕竟现在是敌对关系。”
“可……”
“主要原因，还是所谓的，她是导致不列颠毁灭的魔女吧？”就跟当时针对莫德雷德一样。
“……”
现在的情况陷入了两难之地。
对付摩根，说明他们的确是被所谓的记录影响，不能算做本人。
不对付摩根，又得眼睁睁看着摩根对付眼前之人。
哪怕她说自己不是……哪怕王的的确确死掉了……
“死者，不该干涉现世。”少女的声音透着股冰冷的质感，宛若宣判，“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了。”
“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没了所谓的缘。”
“哪怕这所谓圣杯战争，英灵下界，旧人重逢听上去多么美好……”
“恩恩怨怨也都已经留在了过去。”
“谁都没法回到过去。”
开挂的除外，她这边也是付出了很多代价才回去救下奥塔的好吗，哪有那么容易说回就回的。
“那就我一个人和她打。”少年扬了扬下巴，换上了概念武装，“反正也嫌他们碍事。”
不不不，真打起来是你被他们仨一起轮都说不定，毕竟摩根有令咒。
“留在了过去？”有着一头柔软金发的女性喃喃道，眼神狠厉地盯着朝仓千夏，“这份怨恨，哪怕我死了，也永远没办法抹消。”
“我认为亚瑟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至于最后让你当个光杆司令的事……”确信是自己的主意促使赫莱尔在最终这么做了的朝仓千夏点了点头，“你可以找我算账。”
摩根的手兀地攥紧，嘶声问道：“为什么？”
“我明明只是想让你不再当王，丢下所有包袱仅仅成为亚瑟这个人！为什么你最后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讨厌你啊。”少女的嘴角没了笑意，声音冷彻，“我讨厌所有伤害他的人。”
摩根愣在那里。
“借着幻术用那张我友人的脸来换取好感没问题，彼此互惠互利没问题，哪怕是出兵帮你丈夫的国家击退外敌，看在你是不列颠王女的身份上同样没问题。”
“偷走剑鞘，骗取血液，利用兰斯洛特企图离间他和桂妮维尔，给莫德雷德灌输需要打败他的思想……”
“摩根，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你不在乎，但是他的的确确曾把你当作那个世界不多的友人之一。”
“可你最后伤害了他。”
“你让他又一次觉得，自己是失职的。”
“这是我无法原谅的。”
那是亚瑟唯一一次，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脸上没有了笑容。那个瞬间，他被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吞没了。
“所以我稍微推波助澜了一下，让他完成了你那个让他退位的愿望。”
虽然赫莱尔那个时候还在想着要是这样能让摩根高兴就好这种蠢哭了的念头就是了。
但是啊，没有任何子民的王。
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被谦让出来的位子，是会烫得坐不住的。
屈辱会伴随这个骄傲却为了王位煞费苦心的魔女一世。
无数黑暗的魔物自摩根的影子里窜出，全都冲着朝仓千夏的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口。
遗憾的是，在它们成功前，身体就被扭曲，歪斜得不成模样，最终化为了黑烟消散。
朝仓千夏歪头笑道：“在这里最多只给你一个能够公平对决的场合，作为主办方的我可是不会下场啊。”
阿尔托利斯神色不变，平静地问道：“你不下场的话，怎么把命给我？”
“虽然很想说亚瑟灵基崩溃可以算是我已经死了一次了……”朝仓千夏拍拍对这句话相当茫然但是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的希瑞尔的脑袋，把小姑娘推远了些，“但的确我现在还好好地站着，而且我们俩之间的比赛，并不会影响到圣杯战，所以来打吧。”
“这回不准插手，”少女手中出现一把长剑，铁制剑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纹路以及装饰，她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指向了阿尔托利斯，她扬了扬下巴道，“命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取。”
原本已经把刀推出几寸的以藏把手指收了回去，斜睨了莫名出现在身边的虹发女子：“我听说那小子的剑术是你教的？”
“呀，惭愧惭愧，我也只能教点屠龙术了。”冠位魔术师梅林支着法杖笑眯眯道，“倒是你，她现在用的剑术我可真是熟悉得很啊。”
一看就不是你这日本武士教的。
以藏撇撇嘴：“她要用出我教的东西，那小子就真完了。”
雪村千夏跟着他学的可是杀人术，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堂堂正正面对面拼剑呢，一击必杀才是该做的。
“……果然，不一样啊。”哪怕再怎么像，也还是哪里不一样了，女子眼中的光明灭不定，低声问道，“你认识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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