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其实并未睁眼，此刻的画面浮现于他的意识之中。
星河灿灿，星云苍茫。
枯寂冰寒的星宇中，一位穿着一身灰白长袍的老者，手持一柄长剑，正与一位身材魁梧却形如僵尸般的强者大战。
那老者身上的灰白长袍皱巴巴的，看着就像是极为普通的麻布粗衣，他的身形消瘦，面容枯槁，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可此刻却浑身释放着盖世无双的强大气势，手中长剑也是光辉璀璨夺目，剑气凌天。
那位魁伟强者，穿着一身青铜古甲，面如死灰，两个眼窝子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熠熠生辉的幽火，手持一杆黑铁长矛，举手投足间，死气弥漫，煞气纵横。
两位绝世强者在星空中激战，所过之处，大片大片的空间被生生震裂，一颗颗星球炸裂成为宇宙尘埃……此等景象，堪比灭世！
林炎知道，自己意识所看到的这场大战，只是当年大战的留影余痕，交战的双方如今都只是看着比较真实的虚影，并非本体还活着。
能够观看这一场发生在古时的巅峰对决，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林炎都会有不小好处。
他看得十分认真，也在领会那二者的仙法神通。
寻常人即便有机缘看到这一幕幕，也会因为自身见识太粗浅而无法有太大收获，此等绝顶之战，至少是踏入了仙道的强者才能透过表象直视本质。
“不仅仅是当年大战的留影余迹，还参杂着彼此之间的道则拼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道则竟然还在互相争斗着，当年他们的修为绝对是近乎神灵，恐怕只有这样的强者才能推开神路尽头的那扇石门吧……”
林炎暗暗惊叹，此刻才觉得，自己前世没有推开那扇神门并不冤枉，自己前世号称世间无敌，其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没多久，战场上又发生了变化——
那位老者挥手之间，不可计数的剑兵无端浮现，瞬间淹没了整片战场。
那些剑兵的品质不一，其中有绝世仙剑，也有连剑灵都不存在的宝剑，甚至还有寻常铁剑。
它们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皆是剧烈震颤着……在剑道法则的加持下，即便是那些寻常铁剑，竟然都释放出了足以让空间沸腾的气势波动。
在绝世剑仙手中，莫说是寻常铁剑，只怕一根朽枝都能如仙剑一般。
密密麻麻，不可计数的剑兵，在星空之中震颤，竟是震出了一道道血色的人影。
林炎更觉震惊，当年那位绝世剑仙的手段真是让他都要仰望——
这些剑兵在飞入长空之前，都被各自的主人滴了鲜血，而那些鲜血此刻自长剑里透出，竟然化为了一道道人影……
林炎估计，自己的人影也在其中，只是这里的剑兵与人影实在太多了，宛如一片汪洋一般，他根本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人影与剑兵在何处。
“以吾之名，刻于古今，纵横八方，止于神庭……”
“以吾之血，祭与剑道，诸法皆灭，剑道永存……”
“以吾之声，响动寰宇，吾命不休，吾声铮铮……”
“以吾之剑，耀吾之名，饮吾之血，振吾之声……”
那些人影各自拎着他们的剑兵，口中默诵，古老的咒语声，在这片星空中如阵阵滚雷一般响动。
“这莫非是一种剑阵？”
林炎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传说中的轮回剑阵？！一定是，也唯有如此剑阵，才能有这般威震寰宇的威势！”
强大的剑阵，汇聚无数生灵之血魂信念，借浩瀚如海般的剑兵之战力，一起压镇强敌，林炎觉得即便是前世巅峰时期的自己，面对如此剑阵，只怕一个照面也要飞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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