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上下瞥了眼这个外地人，婉婉道来：“我们这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年7.6镇子都会随机死一个人，你说要没做啥亏心事，为啥死的会是他呢？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童乾沉默不语，一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是他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小伙子，你赶紧赔钱给我，我再去求个符过来…真是的，以后不要无缘无故撕别人的东西，你就是这大楼负责搞卫生的，也得注意下，知道吗……按我们镇子的规矩，贴了符49小时内不能随意撕掉…今天就饶了你，陪完钱就可以了。”妇人伸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向童乾追要损失费。
“给！”
随着清朗的一声，妇人手中多了一张新符。
妇人感到莫名其妙，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血符，又抬起头看了眼笑眯眯的年轻人，一脸懵懂地问：“小伙子，这是什么？”
楚名歌：“阿姨，知道为啥我朋友要撕你的符么？”
妇人摇了摇头。
“因为你那符都是假的，没有用！”楚名歌从妇人手里拿起自己临时画的符：“这才是真正有用的符…啧啧，阿姨，看你这符还是用毛笔写的，多没诚意，我这都是血写的，诚意满满…再说咯，你看到谁家符箓上还印着二维码的？真是搞笑了…”
妇人被名歌说得一愣一愣的，童乾则在一旁目瞪口呆。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楼过道上囤积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恶毒的符箓，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去贴门，而是围在一个素衣青年的旁边。
此时此刻，楚名歌不知从哪搬了张小桌子过来，桌上左边一叠符箓，右边摆放了各种法器。
宛如传销现场。
“……好了，也跟大家说了那么多，我也就不再啰嗦了，你们看这儿还有些护身符，不管是避祸还是迎福，也不管它到底有没有用，总之你买一份就多一份放心，多一份祝福……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家里的长辈送上一枚，不但可以体现自己满满的孝心，又能保佑老人家身体安康长命百岁…若是放在后辈们身上，在保证健康的同时又可祝他们学业顺利…这么好的东西哪儿找啊？大家可以先用着，钱不用交，只需一张符箓换一个护身符……”
“大师，给我来一个！”
“小伙子我要两个！”
……
人头躜动，人声鼎沸。
名歌单手叉腰，举起一张符，喊道：“各位街坊邻居，其实钱对我们人来说真不重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能花钱多买一份孝心、一份安心、一份爱心，你们说何乐而不为呢？是吧。”
“大师，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
名歌笑开了花：“来来来，一个个买，大伙都有…支持团购啊，买五送一…”
“大师，那我手里这符？”一个油腻胖子举着一张恶符问道。
名歌：“撕了撕了！那符一点都不专业，真是鬼画符……再说咯，你看哪家是靠诅咒别人来走大运的……我跟你们说，与其害别人，不如护自己，哪有靠别人成功的，这世界什么都要靠自己！”
在名歌的口才攻势下，群众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大师！给我来5份！”
“我要7份！”
名歌吆喝：“各位，想买几个护身符的都到旁边小哥那去交钱。”
“谁跟你收钱啊！”童乾小声嘀咕。
名歌使眼色：你赶紧帮个忙，我可好不容易才骗到他们，要不然这么多人贴符，我们就是撕也撕不过来。
童乾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就这样，他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收钱掌柜。
“各位，大师负责做法，来我这缴费呐！买五送一，老人小孩半价！”童乾也跟着豁了出去。
原本冷清的公寓5楼此时宛如下班后的菜市场，大妈大爷们挤在一团，吵吵闹闹，就连跑过来准备维持现场的物业人员，也在悄无声息中加入到了买符的队伍中。
一场闹剧就这样变成了一场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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