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就由你盯着！”
听惊鲵说完，林昊嘴角抹过一丝邪笑。
他倒是见过赵高。
不过除了赵高向他作揖行礼外，两人没有其他交流。
这倒不是他无视了这个人。
而是时机未到。
如今看来，时机成熟了。
他离开书房后，教月神和大司命玩起了“斗掌门”。
没错，“斗地主”被他给改成了“斗掌门”。
一方面为了规避。
在封建时代，国君可是最大的地主，而他现在也是地主。
怎能让别人斗自己？
另外一方面是想玩中攻击。
现在七国谁不知道他杀了墨家巨子、披甲门门主和天宗掌门。
利用这种方式是隔空挑衅和攻击。
而且搞不好还有潜移默化的怂恿效果。
待纸牌流行，谁能保证诸子百家的弟子不会玩？
月神和大司命都感觉很新奇，和他一起打了半天的纸牌。
午饭过后，大司命意犹未尽，还想玩。
林昊却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这也太荒唐了！我本来还以为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辅佐大王成就霸业呢，结果他竟然用这种玩物加官进爵！”
“哎，大王这未免也太相信他了！他这不是要成为吕不韦第二，而是相比于吕不韦，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如果再纵容他这样玩下去，大秦累世的基业恐怕就要毁在他一人手里了！”
……
街头巷尾。
百姓议论纷纷。
一个从北地来的商人听到他们的议论，非常好奇。
仔细打听之后，他想尽办法搞到了一副纸牌。
一再琢磨后，他高兴得让人把手头的货物全都散了出去。
一手下不解：“这就是一个玩物而已，而这些货物是可以卖很多钱的！”
男子嗤笑：“你懂什么？这副纸牌就是钱，数不完的钱！”
“啊？”
“立即按照我说的去做！”
……
赵府。
尖嘴猴腮的赵高敲着修长的手指，忽然手下一顿，邪笑道：“放出风去，就说我想到了十种纸牌的玩法。”
“十种？”
侍立两侧的六剑奴震惊之余，皆是两眼放光。
因为这意味着他要高升了。
不过他为何要放风出去？
赵高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抿了一口茶道：“万变不离其宗。你们真以为只要想出这纸牌的玩法，就可以加官进爵了？”
“咱们的这位相国大人可没这么简单，纸牌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引出芸芸众生之相，他居高俯瞰，透视人性。”
六剑奴咋舌道：“这……”
赵高道：“去吧。这是一次难得的展现机会，若只拘泥于纸牌，会输得很惨！”
……
五天后。
咸阳宫。
嬴政正襟危坐。
众官朝拜。
此时宫殿之中不过二三十人。
显得很冷静。
林昊开门见山道：“诸位大人，谁先来？”
王绾看了下其他人，咬了咬牙，第一个出列：“大王、相国大人，这几天微臣一直在琢磨纸牌上的数字，故无暇去琢磨纸牌的玩法。”
没想出玩法，还敢第一个出头……
看到林昊黑着脸，众官无不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王绾也戛然而止。
林昊勾了勾嘴角道：“你第一个站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意识到可能赌对了，王绾连忙道：“非也！微臣觉得纸牌上从1到9这些数字，若是用在计数之上，将一改现在冗杂的计数方法和繁琐的账目。”
“微臣在府中用它们做些简单的加减，发现非常方便。只是总感觉还少了一些，是不是应该再有个‘无’，毕竟万物生于有，而有生于无。”
“另外，9之后该如何计数？相国大人既然琢磨出了这纸牌，应该想过这些吧？”
不愧是在历史上能够位居丞相的人啊！
他这切入真的让林昊眼前一亮。
林昊仰天大笑道：“很多人都说王大人善于‘书’和‘数’，如今看来当真如此。”
“王大人所说的‘无’可用‘0’代替，9之后无非是把0至9给重新组合罢了。”
王绾喜出望外道：“不知相国大人能否在这大殿上演示？”
“这个自然没问题！”
林昊让人拿来一个巨大的木板，竖在朝堂之上，然后拿着毛笔向他们介绍起了阿拉伯数字以及加减乘除运算。
王绾已经看得就差手足舞蹈了。
众官无不目瞪口呆。
原来这小小的纸牌之中竟藏着这般奥妙。
相国大人真是富有大智慧之人啊！
嬴政则是盯着木板不断赞叹道：“奇哉！妙哉！此计数之法一旦推向各地，其影响并不亚于相国所想的炼铁炼钢之法。”
看他们这样子，林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在后世，可是小学生的入门课。
现在都被他们奉为瑰宝了！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大王，臣以为王大人善数，又如此痴迷于这新的计数之法，可掌‘少府’！”
“少府负责征课山海池泽之税、宫廷供给、织染、冶炼、铸钱等等，非善数之人难以担任，而一旦这新的计数之法在少府推行，将很快遍及整个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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