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卓文君《白头吟》
“啊————————”
时珩心火交接,体内亦是真气四窜而走,终究化为一声长啸而出!廖行凯被这般行径吓了一折,也顾不得方才意欲何为,一声号令身边的手下提刀相对!
时珩的理智却早在那晃神之间扼灭,现今大脉冲破正是狂唳之时。只见周围冲来了百十名的刀剑之徒,心中却尽是杀意。不顾那利刃伤及,却一心想着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内力入灵蛇而出,导致时珩举手抬足之间满带着冲劲,只是奋力挡住了来人的刀剑,手臂虽然被划出伤口,但身后的一列人皆是倒吐鲜血,震裂而死。
“砍死他!你们给我砍死他!若不杀他,今日我们谁都会死!”
那群华山弟子听得此言,稍稍来了勇气、又是提着真气来到了时珩身前,不料那狂唳之人丝毫不理会身上的外伤,更是一味地朝他们冲去!一阵狼群奔涌之势,呼啸叫喊之间这些人逼迫得涨血而死、时珩竭力地咬紧牙根,一手撕下了那四人的血肉,径直将那仍散发着热气的血液饮于口中。
鲜活的生命之泉啊…
石澜倒在一边,却是定住了神。时珩这般,成魔无疑!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廖行凯早已经是吓得半死,一翻身不断地挪动着远离。时珩一步步地迈去,凑近他,一手扯住他的衣领。
这时才发现,这人的眼睛早已赤红,如同浸了血一般。
时珩死死地盯住他,手里扯着的衣襟已经开始碎裂。
“无论何人都给我听清白!我以天罡之名起誓,何人伤我亲近,情义仇恨,我薛时珩绝不善罢甘休!——————”
此声一出,伴随着狂唳的真气,震得廖行凯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石澜未曾靠近,却也是耳边轰鸣不断。而这一句血誓,更是回绝了整个华山派!
她是我最爱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玷污她半分半毫!
林煦早已说不出话。
却见,时珩放开了那昏死过去的廖行凯,转过身,朝自己而来。那人昔日光彩的衣袍早已经是一身血污,那双清亮的眼眸同样是血一般地红!她似乎已经没有了记忆,只是一步步地继续走着,那双眼睛里,唳念未消,杀意犹存!
林煦挣扎着爬起,奔到她跟前紧紧地拥着她,哭着:
“时珩,你不要吓我…你醒一醒!”
“醒过来!”
时珩。
这个声音,好熟悉。
时珩动了一下,但又闭起了双眼,昏在林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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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太白顶。
天罡楼。
舟昱静静地坐在青灯之前,蒲团之上。回望了一下床榻上沉睡的人,又是叹息。这个孩子,倒是昏迷了很久啊。还没有担心完,旁人就喜悦地唤着:
“师父,她醒了!”
床榻上的人,正是薛时珩。
那日,时珩在华山派后山山道嗜血发狂,消息即刻传遍了大会之上。而当时同在华山会场上的于刃闻及时珩的话,第一时间便率领各弟子前往。到了后山,却是鲜血满地,满目尽是死尸。旁侧,又有一个女子正拥着一个气息甚弱的少年。不容耽误,当下便唤了人扶起她们,又拉过石澜,急报快马赶回太白顶天罡楼。
从到达天罡乃至现在,这个人已经昏了许久。
时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吃力地支起身子。只见石澜正守在身边,此外还有一个年纪较长得白袍女子,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和那日在华山所见的少掌宿于刃。
时珩又望回那个年纪较长的女子,有些迟疑:“这里,是天罡流?”
舟昱淡笑着点了点头。
“弟子薛时珩,见过师父…”时珩刚想起身,却被石澜一把按住:“哎,你这家伙,身上还有伤就不要起来了…”
时珩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又问:“我,昏迷了多久?”
“也有,七八天了吧。”
时珩不禁心中生急:“那,那煦儿她……”
舟昱一愣。
“她外伤康复之后,已经有弟子送她回了洛阳城。”
时珩心中一沉。
“她,定然不想见我了吧。”
是夜,天罡流。
石澜自从入夜之后便不见了时珩呆在房中,于是四下去寻。今晚月光正好,藉此,石澜便发现了那人正躺在外头殿房屋顶上。
“唉…”
想那寒冬腊月也过去了一段时日,到这天罡流不知不觉也有了一个多月光景。偏偏这人一直是失神的模样,一直对当日林煦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师父说,那是用情至深所致。只不过,怎么就偏生有了这样的经历。
石澜轻步点上房顶,那人本已躺着闭目,却轻声说着:
“你还不歇?”
“你不也是?”自从那次走火入魔,时珩也算是因祸得福,由此破了任督二脉,内力相比于以前也是浑厚了不少,五官更是随着内力而变得灵敏。石澜在她身边寻了一地坐下,回头去看她。
进了天罡之后,石澜时珩二人便得换上一身天罡弟子的服装。那一身的白袍…石澜当初为了这个问题跟师父炸毛了许久,可师父死活也不肯给她换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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