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手段咱们还没有见识过,只不过之前江湖上,不是盛传着‘天罡弟子薛时珩嗜血华山派’吗。啧啧,这名头,后怕呢。”列缺笑道。
林煦心中又是一悸。
要说回关于嗜血华山的那一幕,自己更是清楚内情吧。说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欠了那个人那么多、就连残杀暴戾的事情,也是因为自己。如果薛时珩没有遇到自己,结果会怎么样呢?想必此刻,会和怜笙生活在薛府中吧?
林煦抬眼看郭怜笙、这般气度的人物,定能接受你的身份吧?
“列缺,你还会害怕你这主子?”郭怜笙戏笑。回过头,见林煦沉默不语,以为是方才出言唐突,不禁窘迫:
“抱歉,我的性子向来口无遮拦;这二人也是无心之失,你切莫放在心上!”
“哪里。”林煦随着笑了,反倒拎过桌上的酒壶给他几人满上了酒:“其实我心底里只是惋惜那个人的死、总觉得与自己有关。过了之后,父亲没有多加管束,便私自逃出了家门四下闯荡,比以前的规矩活得快乐。”
“想不到煦姑娘也是私自逃出来的!”青冥吓了一跳,看不出来,林煦这般斯斯文文的人物也会干得出离家出走的荒谬事?
郭怜笙稍带敬佩了起来:“实不相瞒,我和青冥列缺这厢也是私逃家门的。从洛阳一路打听着到了天罡,却得知时珩在天罡失了踪。所以,到处走走碰运气。”
林煦的笑容却凝固在当场。
时珩,在天罡失了踪?换想了一下这金陵城和天罡的距离,按理说,那段时间时珩应该从嗜血之后醒来没几个月啊。失踪…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还是说,又被那个华山派的卑鄙小人暗算?可是,为什么会失踪…难道…
难道。
眼前突然冒出了薛时珩浑身是血,目无焦距的画面。林煦心中一惊,晃神得手中酒杯的酒洒出了一桌。
“煦姑娘,你没事吧?”列缺忙问。
林煦摇了摇头。故是强颜欢笑,重新拿过酒壶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了酒、举向了坐在自己跟前的郭怜笙,淡笑:“希望你早些找到她。”
郭怜笙也是端过酒杯,点点头:“嗯。”
二人一同将酒饮尽,带着不一样的心绪,尝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在金陵城呆了数日,林煦便动身向郭怜笙等人告辞。
“想想,我们几人也是准备到下一个地方去了。既是一同在此相遇,何不一同出发向下一个地方呢?”郭怜笙对林煦颇有好感、她不似平常的大家之女,相处得很自在。
林煦歉笑:“不了。这番出来,煦儿本就打算着往岭南地方走一走。怜笙也不必多为煦儿担忧,不会有事的。”
而且,如果时珩真的在苏杭,我也不便与你一同见她。
毕竟我忘不了,她大婚前夜,是和我相拥。
“若你执意,我也不好勉强了。”郭怜笙脸上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还是靠过林煦身边抱了她一下:“你去岭南一路小心,希望以后我们还会见。”
林煦心中一暖。“嗯,你们也要一路小心。”
四人在酒肆之前草草道别。
怜笙特意将原本坐骑宝马转赠林煦,让她可以一路代替着脚力行至岭南。道别之后,林煦便仍旧往南走,怜笙等人作足了准备,顺着长江水路和京杭运河从金陵而下去往苏杭。
坐在船上,此时已经是午后时分。
青冥列缺二人吃过午饭便打着呵欠睡去了;唯独郭怜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在船舱里看来看去都不舒服。只好,出了船舱。
才掀起船舱布帘,便被这午后烈阳的刺眼阳光闪到了眼睛。
郭怜笙复又看回船舱前后,倒见那老船夫此刻正蹲坐在船头抽烟枪。老船夫咂巴了一下那烟枪嘴子,抽了一口烟枪又将那烟雾徐徐吐出、白烟缭绕,顺着江风而散。
“老船家~”郭怜笙打了声招呼。
“哎,姑娘~你提防着老汉的烟,莫熏到了你。”老船夫客气地挪远了些位置,生怕自己熏臭了这大姑娘。不料怜笙倒是无所谓地笑了:
“无妨,船家,以前我跟爷爷生活,爷爷也是每日抽烟枪,打小就习惯了。”
“哈哈,姑娘还真是的坦率的人啊。”
郭怜笙随同这老船夫坐在船头边上,望着这江面上偶尔过往的其他船只,只道:“不知道咱们到苏杭那边还须得多少时间?”
“顺着运河下,很快的,今天傍晚便能到。只不过姑娘虽是说着苏杭,老汉却不知姑娘想去的是苏州呢,还是杭州呢?”老船夫笑了。
郭怜笙仔细想了想。
见她想来想去想不到个答案,老船夫磕了磕烟枪,填了烟枪又抽了一回,缓道:“这苏杭两地都是才子佳人的好去处。姑娘若是侠士,又可知苏杭两地的主儿?”
“哦?我只听闻江湖两位东主在苏杭,却不知道是何人何派?”怜笙一下子来了兴趣。
“说回这苏杭两地,也是凑巧。苏州有个定海堂,杭州有个落花阁。定海之内皆为男子,落花之中却全是女儿。两派柔刚并济,且都伫立在苏杭地方,江湖上对于这二位东主可皆是美谈之色呢。”
老船夫快意地笑了,又咂巴了一下嘴。
定海堂,落花阁…
郭怜笙望回那未知的运河航道,默默考量。如果说,心底里对于认为你在苏杭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你会希望我出现在你在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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