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人家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曾想,如今到这杭州好景地,心里还真的是被这一番景色给折服了呢。”青冥笑着,看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只见,青砖小桥,船儿来往络绎不绝,岸从绿柳,一路飘依柔情似水。再望四下,又见街道两侧多是繁锦多彩之物,零碎,精致,才子佳人出双入对、互诉情意。上瞧,那座座楼阁斗拱飞檐,弯着道好看的弧线,让人看得痴呆。
“看傻了吧?没见过了吧?”郭怜笙笑着摇摇头,扯着他二人在岸边徐徐走去。
青冥和列缺二人也就紧紧地跟在身后,各自对笑。
“姑娘说的是,这番,我二人的确是看傻了。江南之地,今儿个可数是头一回来,平日里在洛阳呆惯了,自然是对这柔情景致看呆了的。”列缺笑笑。
那头街角,却恰好走过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个白衣女子。
青冥当下便愣在了原地,脚步直直向着那二人缓缓走去。
“你们说,我们这是住哪里啊?”郭怜笙顿了顿,回过身时,看到的便是青冥痴呆模样。莫不是看中了什么杭州的小玩物了?“青冥,你怎么了?”
叫又叫不听。
郭怜笙连忙追了上前,拉着青冥的袖子:
“青冥!”
青冥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身后的列缺和郭怜笙。口中喃喃,眼里却现了眼泪,只是一味颤抖着轻声呼唤:“少爷…少爷…那个身影、好像少爷!”
十几年的常伴身侧,对于薛时珩的一切,青冥列缺二人皆是熟悉非常。嗯,或许只是除了那个关于女子的身份,薛时珩的其他,这二人都记在心上的。
如今在这遥遥江南地,青冥从不相信自己会遇到薛时珩、可是就是这样,会看到一个身形与薛时珩一样,走路步伐也差不多的人!而且,薛时珩最喜白衣,那少年又是一袭雪色的打扮,任是叫谁,也会激动吧。
郭怜笙闻得此言,也是懵了。
顺着方向青冥跟着的方向瞧去,远远地,的确只见是那两道白色身影走过;在自己的记忆里寻着关于那道身影的所有,贴合如今…
“薛时珩!”
郭怜笙便这么喊出了一声,可那个白衣少年似乎不为所动。
郭怜笙不甘心,抽身便是向着那二人追了去;转过个街角,只见那二人进了一座建得宏大的琼楼中去、且看背影,似乎二人关系不一般。
进门之前,那白衣女子微微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人。
大门随即便被他们旁下的人关上了,郭怜笙只是站在门外远处看着这一处地方不语。
“回廊……”
“姑娘,你去哪儿。”
“我出门走一走,很快回来。你二人困了便早些睡去吧,不必跟着。”
“好,那姑娘自己小心。”
之所以不想带着青冥列缺二人出门,实则是因为不希望他们知道些什么。如今薛时珩在天罡流失踪已经几月时间,保不准是个什么情况、万一今天遇到的不是薛时珩,又或者是被他们得知薛时珩的女子身份,都是不妙。
于是,郭怜笙便在这天夜里,换了一身儿郎之相,朝回廊而去。
站在这盈目灯火的楼阁面前,郭怜笙不禁感叹。江南地方,少有的却见这番高大宏伟的殿台建筑,不管是飞檐或是青瓦,甚至每一根柱子,每一处栏杆,都是专门请了匠人前来细心描绘过。用心至极、却不知是何人产业。
不似一般常见的风月之地、此处虽也是烟花之流,却未见有何女子在近处招揽;只是来往行人皆能闻到里头琴瑟之音,欢笑之色,被暗暗吸引。
只是想起日间那抹身影,郭怜笙便能毫不犹豫地走进门去。
进了内堂,方才所触又多了几分:只见堂中四环桌椅,围着中间一处平台而放、堂中东北方向设了红木楼梯,一层一层环绕而上,便见顶头八宝琉璃盖;堂内往上空置,使人一进门便有豁然之感,不觉压抑。
郭怜笙还在原处发愣。
“公子?”
耳边突然一声低呼,才让郭怜笙回过了神。
转眼一看,只见是一名打扮得让人眼前一亮、却又不显庸俗的女子。还是妙龄,故而眉目清丽,笑容恬美。那女子依旧微笑,看着郭怜笙。
“噢…姑娘你好。”
“公子有礼。不知公子到这回廊来可是需要什么?听曲,赏舞,诗赋,还是风月?”这女子嘴上说得风雅,特别是最后一句。郭怜笙勾唇一笑,一手甩开了纸扇:
“听听曲子便好。”
“好。公子且随我来。”
女子转身前头走了,郭怜笙略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便提步跟上。
随着带路人的脚步,郭怜笙便到了这回廊楼的内厅里去。抬眼只见厅里坐了七八个打扮文雅的公子哥儿正在赏乐、皆是沉心其中,洒脱轻松之样。
郭怜笙便寻了个门角位坐了下来,递给女子一锭银子。
“呐,你小子可别说我戏弄你啊,这件事可是你自己点头应了的,别待会儿在东方面前又告状说我整你!”
墨尹一路碎碎念地叮嘱,前头人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二人小步到了流云楼去,来到了东方霓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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