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泽没做声挂断了电话，表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李水良的存在像是一条黑暗中的毒蛇，蓦然勒紧我的脖子让我连呼吸都不能，他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早就像是毒液，在一寸寸的侵蚀我，所以只要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我就会奋起反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住处我和李梦月简单洗了洗，这一夜折腾的她很累，她回房间睡，我坐在客厅里等向东泽的回复。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我抽到第五根烟的时候，向东泽的电话终于过来了。
“我让人把监控放在医院内部的网站上，视频已经做成了，网上要发吗？”向东泽做事向来极速度，尤其是这种事。
我沙哑着声音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阳台眺望着半个阴沉沉的城市，今天是阴天，铅色的云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像是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雨来临。
“当然要发，别让他察觉。”我望着楼角下穿梭的车流。
“等我半个小时。”向东泽挂断电话。
空气很潮湿，阴沉的天色也很压抑。
半个小时后我打开我手机，网上已经被一条《某医院知名医生，借问诊意图对女病人不轨》的消息刷屏，还配着一组不到一分钟的视频。
我勾着唇角笑笑，点开手机上的视频。
里边是我在李水良那里问诊的时候，李水良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他抱我我也躲开的视频。视频经过处理，里边没有声音，但是画面很清晰，只是我的脸用马赛克处理过，所以看不清楚。
正看着，向东泽的电话打过来：“看到了？”
“看到了，医院那边怎么样？”我点了一支烟，李水良在医院的名气不小，这个视频一旦在他们医院内部传开，李水良的名气肯定会受损。
我猜测的没错，向东泽那边长舒了口气：“现在医院召开紧急会议，本来下个月的外科科长有他的份，这视频出来对医院影响不小，你是没看到，副院长那个表情。提升他是没份儿了，用不用我活动一下，让他更惨？”
“不用，还不到时候。先不跟你说了。”我吐出口烟挂断电话。
李水良这会儿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向东泽之前说过他跟那个副院长关系不清不楚，我相信那个女副院长看到这个视频，一定不会放过李水良。
我要的不是让他马上去死，是让他慢慢死。
一刀砍，固然让他死的彻底，但却不足以让他死的更折磨。
挂了向东泽的电话，我立刻装作慌张的给李水良去了电话，他果然立马接了起来，听声音他那边很安静，这个时候他肯定在医院。
“李哥，我刚才在网上看到一段视频，我怎么觉得视频里的人好像是我们？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故意语气急促，像是真担心他似的。
李水良气愤的声音传来：“妈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医院正找我麻烦。”
“那……用不用我出来帮忙澄清？”
“他妈的，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全医院都知道了。我怀疑有人暗中想搞我，等老子查出来一定让他死的难看！”他气急败坏。
我心中冷笑，却没做声。
这时候我听到那边有人叫他，是个女人的声音，很严肃尖锐。他没再跟我多说，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把电话收起来，靠在沙发里扭头看着窗外。
外边已经开始下雨了，雨水打在透明的窗户上，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不过对于李水良来说，此时的雨水怕是像一根根针扎的他浑身难受吧？
他曾把我踹到雨水里，揪住我的头发狠狠扇我的脸，今天……不知道他会不会比我当时更痛苦些？
下午我关了电话睡觉，等四五点起床打开手机，手机就开始频繁的震动，几乎要把我的手震麻。
光是李睿就打来了好几个，还有信息。
“红豆，你看新闻了吗？”
“我感觉那个女的很像你，不是你对不对？”
“他是该死，我知道。”
三条短信让我清楚，李睿心里还是在担心李水良。我起床洗漱了一下，李梦月已经回去了，她发信息给我说回花园小区了，晚上昆莎见。
洗漱完毕，我换上衣服去昆莎，可能是昨天晚上熬夜，加上睡觉的时候没注意，路上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要感冒。
外边仍旧在下雨，一般的夜场下雨的时候生意都不会太好，但昆莎是例外。任何天气因素都无法影响昆莎的生意，比如今天。
但是进了昆莎我就觉得不对劲，休息室里的这些女孩子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也没在意，等我刚进休息室，程哥就来了。
“玉姐让你去香水皇宫。”
香水皇宫在昆莎后面，是个温泉会所，虽然那里也是玉姐的场子，但两边不属于一个系统，两边的女孩子也不会来回乱走。
“去那里做什么？”我觉得好奇，扭头看着程哥。
他语气里没丝毫的温度：“玉姐说那边人手不够，让你过去几天。”
我紧攥着手里的眉笔，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哥：“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是昆莎的人，去香水上班？”
昆莎是夜场，但香水是绝对的色场。
昆莎的小姐可以选择出台或者不出台，但在香水皇宫，没有不出台的小妹。换句话来说，但凡有姿色的女孩子都会出现在夜场，毕竟陪客人喝喝酒就能赚钱。但在洗浴，除了陪客人上床，没有别的出路。
“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开玩笑吗？”程哥冷冷地盯着我。
我莫名的浑身发冷，抱了抱胳膊：“我做错了什么？玉姐为什么让我香水？”
欢场分类许多，一等就是私人会所，二等就是像昆莎这样的高级会所，三等就是夜总会。接下来才是温泉酒店，无论多不济的夜总会，小姐都是很鄙夷到洗浴去的，因为一旦进了那个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卖肉。
“我只听玉姐的安排，别的一概不知。别让玉姐等太久。”程哥定定的看我，大有我再不走他就准备硬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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