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血莲散
最后一步，是一套深紫色的宫裙，明丽奢华。
在她盈盈转圈的瞬间，皇后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是那一刻便有了不知觉时光的错换。
同一时刻，婉苑外的不远处，皇上的龙撵被迫停在原地。刘长乐安静的垂首，静等圣谕。
他没想到，清儿竟是这般识大体，竟是这样关心婉儿。如此，他只得回去。
只不多时的守望犹疑，他仍是下令：“回宫。”
“妹妹如此，才是真的应了国色天香绝代风华。”皇后面色由衷地说道。
“姐姐谬赞赞了！”黎婉素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确是颇有些国色天香之感。只是绝代风华，却是万万不及的。镜中的女子细眉大眼，面若敷粉，唇红齿白。只是，这般艳丽，她却并不习惯。不像是她自己。想来仍是感激，便说道：“若非姐姐一番收拾，妹妹又怎么会如此？”无论怎样，她仍是感激。姐姐待她好，无论这好是否是她特别中意的方式，她都是感激。
“妹妹本就是雪肤花貌，倾城之姿。只是平时略欠些装束。不然，可是生生浪费了这天生的资本。”皇后嗔怪道，似是颇为埋怨。只是，明朗的笑意自然达不到心底。
“好了，本宫这便不取笑你了。”皇后见她愈加别扭不安的样子，自是没有忘记正事。“随本宫一道去见皇上吧！”
“皇上？”她惊住。万没料到姐姐这一番周折竟是为了要带她面圣。甚至，她自己亦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退缩，要这样仿佛是本能的退缩。
“怎么了婉儿？女为悦己者容，自古不都是如此的嘛！”皇后满面疑惑。不从来都是你所希冀的吗？本宫可是在成全你，倾城之姿却是不被圣上御览不是白白可惜了吗？
“婉儿……”她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回答，亦不知该怎样争辩。
“莫不是不想见皇上？”
“不是！”她迅速的否定。
“那便好。随本宫一道去吧！至于你那丫头，还是留在苑内的好。本宫看她心性单纯，若是随你去了，怕是又会不小心犯什么错误。到时，纵使皇上宠你，怕是也救她不得的。”皇后一一解释道。
黎婉素再不好拒绝，正准备开口应下，便见小环衣着整洁的进门来，盈盈俯身唤了声：“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只是随意的摆摆手让她起身，倒也没有追究之前的事。毕竟，这些小事，关乎她的大计，实在是微不足道。她若是要寻她的错，又何在这一天两天。
“小环，今日本宫与皇后娘娘要一道去面圣。你且在苑内呆着就好。”黎婉素仍是忍不住一番叮嘱。末了，又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便好。”
正阳宫偏殿。
刘长乐躬身向黎洛轩走去。近了，才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和婉妃娘娘求见。”
皇后和婉儿？黎洛轩略略惊异，仍是对刘长乐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明黄和深紫的身影便落入黎洛轩的眼帘。婉儿今日怎么这番打扮？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盈身行礼异口同声道。
“起来吧！”皇上随意说道。倒是不见有任何惊喜之色。或许，习惯了戴着面具，伪装起来就更加容易吧！
比如，他见着婉儿，分明是惊喜的，神色却是平淡无波无澜的。
“皇上。”皇后径直走到正在翻阅奏折的皇上身边，揽住他的手臂，略有撒娇之意，娇嗔道：“今日臣妾可是费尽辛苦才将婉儿妹妹打扮得如此国色天香，皇上您说，臣妾这样算不算功德一件呢？”
国色天香？朕倒是不那么觉得，朕的婉儿还是清静些好！国色天香并不适合她。
黎洛轩顺着皇后的目光看了眼不远处静静站着微微埋首的女子，温和地笑着说道：“算，自然是算！”只是，婉儿，你果真是喜欢这样繁琐，又极尽妩媚的打扮吗？
“那臣妾想要求一些赏赐，可好？”皇后抿紧了嘴唇，唇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是最可爱最惹人怜的姿势。
“清儿想要什么？这国库里应有尽有，清儿随意取了不就是了！怎么又这般来求朕？”黎洛轩笑笑，很是想要知道面前的女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清儿想要看婉儿妹妹的蝶舞！就是母后寿辰当日婉儿妹妹跳的那一曲蝶舞。臣妾每每想起……恩，都觉得是万分惭愧，恨不得自己有了那般技艺，可以常常跳来搏皇上一悦。”皇后直言，竟是不曾有一丝的委婉。只是这番，却是愈发的让人难以拒绝。
“皇上……”见是黎洛轩略有犹疑，忙扯扯他的衣襟，解释道：“臣妾自是知道妹妹昨日才落水，今天身子怕是还有些虚弱，经不起又是折腰又是摆袖这样大的动作，臣妾只是想让妹妹跳一些简单的舞，类似于蝶舞就好。还有啊皇上，您可别说你不想看？”皇后嘟起嘴巴，再一次将少妇和少女的转变演绎得淋漓尽致。
“婉儿。”他轻唤道：“你觉得如何？”他心道，若是你果真不愿，朕自有办法，不会让你勉强。
“婉儿愿献一舞，得姐姐和圣上一笑。”黎婉素俯身恭敬道。这偏殿的地面较正殿已是不那般光滑，所以，舞起来应是没有太大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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