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防杰颔首,嗯了一声,关上后备箱,开车离去了。
楚防震转着轮椅,徐徐前进,长满青苔的青石板缝隙里绿油油一片,墙上也长了不少青苔。
偶有走街串巷卖冰糖葫芦的老头儿推着二八自行车挨个儿的看着,见着院子里有孩子,故意拉长了嗓子吆喝。
时不时因为被冰糖葫芦说所吸引缠着要钱买,被父母长辈一顿胖揍,哭声连连。
几位发须发白的老伯老太太拿着自家种的青菜吆喝着五毛钱一把,小白萝卜头儿,一块钱一斤。
"狗蛋儿,咋了这是?"陈双见狗蛋使劲的揉眼睛哭的挺凶的。
"俺想吃冰糖葫芦,俺娘不给俺买!"
陈双探头往外看去,发现卖冰糖葫芦的都走远了,不由得掏出糖果哄着狗蛋儿:
"这个给你行吗?人家都走了!叫不回来了!"
陈双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递给狗蛋儿,可是,她还想除了看见买冰糖葫芦的老大爷推着自行车拐进了其他的巷口,尽头还有一个黑影,那影子明显比正常人矮了一大截。
陈双安抚好了狗蛋儿,转身出门看去,发现楚防震坐在轮椅上,正左顾右盼,那模样悠闲的跟餐馆旅游似的,这家伙有病吗?
刚要去追,想想他刚才电话里头说他还没到京北,陈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叫你骗人!"
陈双哼了一声回了房间,随后陈双出了门就拐进了另一个巷子,脚步飞快,手里还垫着菜刀,她冲到另一个巷口蹲下身子,就等着这个超级大近视眼从这条巷子里出来。
滚轮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双握着菜刀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很快,感觉滚轮的声音近在咫尺,陈双把脸蒙上,蹭的一下握着菜刀蹦出来:
"爷要的是钱,把你身上值钱的玩意儿统统掏出来!"
楚防震的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差点从轮椅上翻过去。
"快点儿!"陈双很专业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她就好下手了。
陈双看着楚防震慌乱的在身上翻找,拿出了一张巴掌大的折叠卡片,那模样,都吓得手在发抖了,陈双心里笑了。
陈双为了更逼真,压低声音粗犷的说道:"拿来!"
一把从楚防震手里抽过存着看着里面最后一行数字,我去,这么多零?这得多少钱?:
"密码!"
"我的生日和你的年龄!"
"……"陈双嘚瑟着抖着手里的菜刀,谁知道听闻此话,咣当一声菜刀掉了。
……
回到梧桐巷老宅子里,陈双有些不敢直视:"你咋知道是我?"
"你那双眼睛,和别人长得不一样!"楚防震悠然自得的说道。
本来想扳回一局的陈双一下子软了:"有啥不一样?"
"你哭的时候眼睛都好像在笑!"楚防震偏着头看着陈双。
"……"陈双狐疑,自己长得还算挺漂亮她前世就知道,可是哭的时候眼睛看上去在笑是啥样?
晚上陈双第一次在这里烧火做饭,楚防震就端坐在轮椅上看着踩着夕阳下跳跃的一帮小孩子。
陈双刚来这里一切都还不习惯,所以就炒了些酸辣白菜和简单的蔬菜,跑了好几条巷子才买到馒头回来。
楚防震吃的很香,陈双第一次看着他吃得香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就好像,她自己没白忙活。
吃饭的时候陈双的手机响了,接到了刘雪梅的电话,通知她后天就能动工了,资金得到位,陈双哦了一声:
"我知道了刘姐,这阵子真是苦了你了!"
楚防震微微抬眸看着一脸笑意的陈双心里若有所思。
等陈双挂了电话,楚防震才一边吃一边宛如闲谈一般问陈双投资了多少钱。
"算是全部家当了,这一次就看效果怎么样!"陈双也一边吃一边说道。
楚防震的脸上瞬间挂了一层薄霜,可为了不引起陈双的注意,他吃的更起劲了。
……
破旧的玻璃门上,用红漆写着三个字理发店!
小字儿写着修面理发字样。
店里一股润滑油还有焗油膏的味道掺杂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拿着梳子剪刀熟练的在楚防震的脑袋上来回,一簇簇发丝落在地上。
刺啦啦的声音响起,镜子里的楚防震,围着宽大的修发裙,转瞬便成了板寸,人也精神了不少。
"老板,再给我剪短一点!"楚防震摸了摸头皮,感觉不是太满意!
"再短就成秃头了!"大叔笑着提醒着。
"就这样吧,别短了,再短就成劳改犯了!"陈双插话道。
楚防震笑笑没说话,他是不想这么麻烦,十天半个月头发一长长,他又得来。
以前好好的时候倒是无所谓,现在腿脚不方便,还得让人推着他。
剪了头发,陈双做好晌午饭,吃了几口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楚防震看着她的背影流露出黯然神伤的眼神。
就好像,她一走,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来,人也突然孤独了起来。
拿起电话拨通了楚防杰的号码:"防杰,我问你,你上次不是说,双儿她大哥的病好了吗?你确定吗?"
"确定,他回来复查过,还专程跟我道过歉!"
楚防震眼中顿感一丝忧伤:"哦,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楚防震觉得腿有点凉,扯过陈双临走时准备的薄毯盖在膝盖上。
十指交叉至于薄毯上,目光带着一丝笑意,她不会走的,是吧,要走,她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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