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过来上菜，我立刻抓住机会转开视线，但诺瓦却一直盯着我，直到我把肥牛卷放进锅里。
“吃，我点了好多肉，你应该喜欢吃肉吧？”我一边涮着牛肉一边招呼道。
诺瓦举起筷子捞我丢进去的肉，放在面前蘸碟里等它凉下来。
“我喜欢吃炸鸡。”他说，“我出生的地方很穷，但是鸡肉很便宜，我的母亲尽力把重复的菜做得五花八门，但是她厨艺有限，做得好吃的只有炸鸡。”
我愣住了，没有想到诺瓦会说起他过去的事，但是这不正是我想要了解的吗？于是我一边往火锅里添菜，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看起来像外国人，但是中文说得很好，你父母很重视你的教育吧？”
诺瓦夹起蘸碟里的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去以后才说：“我不是中国人。在我五岁的时候被发现有超能力，然后就被政府收容教育，中文也是在那里学的，我的国家和中国交好。闲暇之余我还自学了一点拉丁语，那有利于我理解魔法。”
我发现诺瓦自己不高兴夹菜进去煮，光捞我放进去的，那我还能怎样，当然是宠着咯。认命当个添菜工具人吧。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七。”
“哇你比我大了十二岁。”虽然在预料之中，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微妙。
诺瓦说：“如果五年前认识，我比你大七岁。”
“算数不错哟。”我对他竖起拇指。
我吃了几口肉，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问题，“诺瓦，也许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但是我还是想问。”我看着他的金色眼睛，吞了吞口水，“你为什么会被排斥？啊啊我当然之前已经问过秦岭了，她也解释了是因为地上死国和亡灵国度的原因，但是不止这些吧，诺瓦，我想问你这个当事人。”
诺瓦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还记得你在地下列车候车室里说过什么吗？”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说反派什么的？”
诺瓦说：“我是反派。”
“噫，你不想说就不说嘛。”
诺瓦认真地说：“我是反派。”
火锅咕嘟咕嘟地煮着，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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