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的时候，沈文轩接到了他姐沈言言的电话。
沈言言告诉他，韩与肖辞职了。
“虽然他是说因为马上要高三了，准备学习，就不打工了。但这都快暑假了，我咋这么不信呢。”沈言言的声音在电话里头有点失真，也有点八卦，“我看他最近来打工你都不在，怎么，吵架了？”
“没有，我就是最近，没空。”沈文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他不希望任何人说他和韩与肖不好了，虽然这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
沈言言压根不信他，就沈文轩这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忙的。但她也没逮着他喋喋不休，“随便你们吧。反正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不过他在这里工作一直很认真，冲着他来的客人也不少，走了我还怪舍不得的。”
沈文轩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花狐狸。”
“你说什么？”沈言言没听清。
“没什么。”沈文轩挂了电话。
沈言言拿着被挂断的手机，啧啧了两声，慢悠悠喝了口咖啡。当初她费尽心思想要沈文轩离韩与肖远一点，没成。现在好了，她撒手不管了，两人又闹开了。
“这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脑子都不太好使。”沈言言嘀咕道，一扭头看见楼下来了个高大俊朗的帅哥，顿时眼前一亮，抓着小包下楼，亲自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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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言言这一通电话。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文轩堵住了韩与肖，韩与肖打完饭自己坐在窗边吃，沈文轩不请自来地就在对面坐下了。
韩与肖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就是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沈文轩突然气不过，一筷子伸韩与肖碗里，夹走了一块肥牛。
韩与肖没反应。
沈文轩又夹走一个溏心蛋。
这次韩与肖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旁边的椒盐排骨也递给他了。
沈文轩气鼓鼓地盯着他，一口就把排骨咬了，然后发现没有韩与肖做的好吃。
韩与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有点想笑，又忍住了。
“你为什么从我姐那里辞职？”沈文轩不吃了，郁闷着一张脸问他，“你就算，就算那什么......我又不会打击报复你。”
韩与肖盯着自己光秃秃的面，肉全给沈文轩夹走了，心里头其实还是有点想笑。
但他抬起头的时候，那点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张平静无波的脸。
“我不准备打工了，下学期就高三了，我也得冲刺T大了。”韩与肖说道，“更何况那工作是你给我找的。受之有愧。”
冲刺T大......
沈文轩愣了一愣，甚至没顾得上计较韩与肖话里的疏离。
韩与肖已经好些天没来给他补课了。之前他们明明说好了，他虽然这辈子都考不上T大这么好的学校，但是旁边的S大，他努力一下还是可以争取的。
韩与肖说了，只要沈文轩保持现在的趋势，就一定可以进去。
他们还说好了要一起租房子，不用很大，两个人一个房间就好，沈文轩想养猫，韩与肖也说好。
但如今，韩与肖还想他去考S大吗？
“你还想我去考S大吗？”沈文轩问出来了，有点委屈，“你都不来给我补课了。”
韩与肖把那碗素面吃了，准备走了。
他低头看了沈文轩一眼。
“我没有办法左右你考哪个学校，如果你想考S大，以你的家庭条件，多好的私人教师都是请得起的，并不是非我不可。”
他说完就收拾餐盘走了，食堂里吵吵嚷嚷的，学生们塞满了食堂每一个角落，沈文轩一个人霸占了窗边的位置，视角绝佳，外头就是一簇开得正好的粉色月季。
他想韩与肖真的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了。他俩明明不是情侣，却比情侣分手还干脆。
而他明明是拒绝人的那个，却远远没有韩与肖狠得下心肠。
他就算努力考上了S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韩与肖不等他了。
韩与肖不仅不等他，说不定还会和别的人一起租房子，一起养猫养多肉，还住在一个房间里，只有很偶尔很偶尔，才会想起自己高中喜欢过一个人，叫沈文轩。
他鼻头酸酸的，越想越生气，把椒盐排骨和自己这份全啃了，心想活该韩与肖下午肚子饿。吃完明明肚子都撑到了，还去买了一罐冰可乐，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才觉得心里头的烦闷淡去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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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只要是课间，沈文轩就坐到钟柠旁边去，一边心不在焉和钟柠聊天，一边又管不住眼睛往韩与肖那里看。
钟柠无语地听着沈文轩神经叨叨，前言不搭后语，忍不住戳了戳他。
“你和韩与肖到底怎么吵架了，到现在都没好。”钟柠问他。
钟柠之前以为沈文轩和韩与肖就是一时变扭，可这都快半个月了，还没好。
沈文轩不想回答，咬着嘴唇看着钟柠。
但他又突然想起钟柠也在和男人恋爱，忍不住也戳戳钟柠。
“你跟那个，鱼什么，鱼什么舟，怎么样了？”沈文轩好奇地问。
“是虞行舟。”钟柠皱着眉头，威胁道，“不许叫错他名字。”
“好好好，鱼行舟。”沈文轩心里吐槽什么名字啊，搞海鲜批发的么，“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钟柠的脸腾得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却亮晶晶的。
沈文轩来劲了，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你跟他，做过没？”
钟柠没听明白，奇怪地看着他，“做过什么？”
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沈文轩闭了闭眼，心一横，贴到钟柠耳朵边上，“你们上床没有？你不都包了人家了吗，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钟柠差点一口水吐在沈文轩身上，咳嗽得惊天动地，艳红的颜色一路从脖子蔓延到了脸上。
“我，我和他……我们不是。”钟柠结结巴巴，和沈文轩面面相觑，“主要是我们俩……”
过了好一会儿，钟柠丧气地嘀咕了一句，“没有。”
沈文轩: “……”
沈文轩: “那你包他干嘛……牵牵手过家家的么？”
钟柠不服气地想反驳，他俩还接吻了，好多次呢！
但他没来得及说，上课铃就响了，沈文轩浑身一激灵，苦着脸一步一步地蹭回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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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胃疼，肯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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