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涌向了走廊。海日才发现大家都穿戴整齐, 原来都还没睡。
盛灿阳马上意识到少了人,问道:“刘阳呢?”
大家望向了刘阳的房间。
刘阳住在走廊旁边的第二扇门里,他这两天在和吴文波、郑义住在一起。郑义和吴文波刚刚跑出来, 俩人对视一眼, 郑义说道:“对啊,刘阳呢?”
吴文波:“不在房间。”
他们不自觉地望向了楼下。
男人们打头阵,打开楼下的灯, 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便停了下来。
最下面的台阶上横躺着一具尸体, 额头上没入一根竹棍。
海日站在唐颖的身边,看见唐颖看见尸体的时候, 竟然先是松了口气, 然后稍稍退后了半步, 露出个有些复杂的表情,突然尖叫了一声, 捂住了耳朵,蹬蹬地跑了回去。
王书留抬头看了她一眼, 沉默地看着台阶上的尸体。
刘阳的眼睛睁着, 望着远方,神色平静,似乎并不见慌张。他头上的竹棍上的布条掉下来, 上面写着:“刘阳, 两票。”
王文留下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上面又添上了新的血迹。
盛灿阳走下楼梯, 拉住刘阳的胳膊要把他背在身上, 大家现在都开始不愿意处理尸体了, 盛灿阳打算去埋了, 海日正要去帮忙,突然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
岭声满身泥泞血痕,乱糟糟的头发上都是树杈树叶,推开门就栽倒了。
海日登时一惊,大喝一声:“岭声!”
岭声闷声声地直接脸朝地栽倒在地板上。
岭声居然回来了!
所有人仿佛是看到了一线生机一般涌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海日下意识望向盛灿阳,却正好撞见盛灿阳看着岭声眯起了眼睛,那一瞬间的表情非常危险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那完全是下意识未加遮掩的表情,紧接着他发现了海日在看自己,转过头来,马上变得自然轻松起来,对海日说道:“我去埋人。”
海日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看见他把刘阳背了起来,刘阳额头上的血顺着盛灿阳的脖颈流了下去,仿佛是盛灿阳在流血一样,染红了一片。
海日不可控地想起了盛灿阳刚才的那个表情。
盛灿阳为什么会对岭声露出那种表情?
唐颖好像是听见了动静,又从楼上走了下来,试探着往下望,海日发现了她,笑道:“岭声回来了。”
唐颖马上跑了起来,说道:“他怎么样?”
“活着,昏迷了。”
唐颖松了口气,海日关心地道:“你还好吗?”
唐颖笑得有些无力,手握着楼梯扶手,有些苍白。
盛灿阳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上楼去了,海日和唐颖在楼下守着岭声。大家似乎对盛灿阳要把尸体怎么处理并不关心。
盛灿阳坐回到沙发上,累出了一身汗,用手扇了扇。
唐颖说道:“他这是去哪儿了?”
岭声失踪之后,唐颖一直心有负担,在岭声失踪之前,她一直和岭声在一起,如果能早一点发现的话,可能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海日说:“回来了,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海日感觉唐颖的状态不是很对劲。
似乎从铃声失踪、昨晚开始投票死人之后,唐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人在精神的重压下很可能会做出一些反常的行为,海日很担心她做傻事。
盛灿阳躺在沙发上,正对着岭声,手支在嘴边看着他的睡容。
三人不能就这样守着岭声,于是就决定让唐颖上去睡觉,盛灿阳和海日在楼下打地铺,海日把两个人的行李抱下来,盛灿阳接过背包,只是一拎就忽然神色一变。
海日马上说道:“怎么了?”
盛灿阳看了眼周围,打开背包翻找了半天,然后对海日说道:“丢了一瓶水。”
这些天一直是盛灿阳背着包,他对这个包的重量很熟悉,一拿到手里就发现轻了。
盛灿阳的水瓶里放的并不是水,是毒药和解药。
海日懵了,道:“丢的哪瓶?”
盛灿阳:“毒。”
今天晚上盛灿阳下楼陪唐颖洗澡的时候,让他拿了一会儿包,海日就放在了枕头边,刚才事发突然,他忘记带下来了。
海日瞬间骂了自己一句,道:“偷的人知不知道……”
“不清楚,”盛灿阳说,“你觉得呢?”
盛灿阳对海日说道:“不着急,别担心,你先冷静。”
海日只好说:“我很冷静,只是——”
“是我没看好,”海日说,“我太放松警惕了。”
盛灿阳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晚上我只让你看了一会儿,我回来后,这个背包就归我看管了,所以并不是你把他弄丢了,是我弄丢的,你怪我吗?”
海日:“……”
海日看着他,笑了笑,但还是有些沮丧委屈。
盛灿阳摸了摸他的脸,看他不那么紧张了,才皱眉想了想。海日看出盛灿阳是真的没想到有人会偷毒。
时至今日,发生的这一切盛灿阳都没有特别惊讶过,好像都有些心理准备,但是今晚两次,明显都出乎盛灿阳的意料了,一次是岭声,一次是丢了毒。
海日看着他的神色,轻声说道:“你怎么想?”
海日说道:“没人知道这里放的东西是什么,也许就是随便偷的。”
盛灿阳摇了摇头,说道:“那就应该顺手拿走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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