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微风酥酥,冬日的阳光清浅,绿叶间束束。顾洛最喜欢的就是冬天,离新年最近的季节。
今天有一些同学要回老家过年了,约好了去火车站送一下,已经腊月二十七,年关近的一伸手就能攥在手里。
长街上的每盏灯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三个一串,最下面还有一个中国结,远远的看一簇簇的红彤彤,欣喜从心底晕染,挂上眉梢。
火车站变成了一个大集市,人人都拎着大包小包,安检处的队伍排出了演唱会现场的气势,顾洛几无立锥之地,在人潮中左摇右晃,幸好人多,压根不担心会载个大跟头,只得隔着人山人海与自己的同学草草的打个招呼,落荒而逃。
走出了安检,方知外面的天是这么蓝,花儿是这么红,空气是如此清新。顾洛低头一看,有一双粉色的簇新小棉鞋掉在地上,鞋面上两只塑料蝴蝶翅膀上下扇动着。
他往前后左右一看,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前面走着,左手拎着一大筐鸡蛋,右手边特产点心五六大盒捆成一长溜,用一根扁担挂在肩上,军绿的夹袄已经泛黄,棉鞋厚厚的底高低不平,耳朵上挂着一个棕色的大耳罩挡风,面颊上冻出了两坨红,身上背着一只极其不协调的粉色书包,口还大敞着。
顾洛穿过人群,急急忙忙的跑上去,边跑边喊:“前面那位大哥,等等。”
那位“大哥”,浑然不觉,直到顾洛走上了前,方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脸问:“叫俺呢?”
得,是大叔。
大叔咧嘴一笑,干涸粗犷、纹理纵横的脸上露出了久旱逢甘霖的笑容:“俺这么年轻啊。”
这笑不好看,但是很真诚,像是真的高兴,顾洛不由得心情很好。
“我看这是您的鞋吧,掉了。”
大叔点点头,露出了腼腆的神情。
“可不咋地,俺买给孙女的,这书包也是。”
他正要将手上的大包小包往地下放,再往后拿书包,顾洛问:“要不我帮您放回去。”
“那感情好啊!谢谢俊小伙!”
顾洛放好鞋,又拉好了拉链,与大叔说:“新年快乐!”
大叔又笑了,“你也是!新年快乐!”
顾洛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走,眼睛余光看到了有一些些眼熟的人,没有多注意。
往前几步,有人喊:“顾洛?”
顾洛转过头,看了看,确实有些眼熟,但并不认识,他走上前,问:“你是?”
“我是薯条啊!”
顾洛心想,我还汉堡呢。
薯条看顾洛想不起来,就说:“我是窦清一哥们。”
“啊!”顾洛恍然大悟,难怪很眼熟。
“你今天回家了?”
“是啊,票买晚了,娘的,坐K字头的绿皮车,“轰隆轰隆”的那种老爷车,还得站二十四小时,我这两条腿过了今天恐怕就不属于我了。”
薯条眉飞色舞的描述着,手舞足蹈,顾洛忍不住笑了,顺口问了句:“窦清一呢,回去过年了?”
薯条稍微顿了一下,说:“那是当然,豆豆他早回去了,机票,“咻”的一下就到了。”
他说什么都爱用象声词,还用手比划,关键是,还真贴切。
顾洛又笑了,说:“那行吧,新年快乐。”
..................
窦清一头昏昏的醒了,想要坐起来,又是劈头盖脸的困意,觉得头晕,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十点了。
他是个活闹钟,无论是上课还是放假,下暴雨还是刮台风,都会很早醒过来,闹十个闹铃这种事从来就没有在他的人生中发生过。
今天居然睡过头了,他烫了烫自己的额头,似乎有点烫,应该是昨天淋了雨,又吹了冷空调的关系,不过也无所谓,大部分的伤风咳嗽都可以一觉解恩仇,他准备继续睡一会儿。
正要恍恍惚惚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声惊雷在耳边乍响,窦清一猝然惊醒,放在耳边的手机以穷凶极恶之态,丢风撒脚的疯狂震颤着,配合着震耳欲聋的铃声。
靠,我还以为土匪进村了。窦清一没好气的想着,接了电话。
“请问是豆豆吗?有你的快递,在家吗?”
窦清一:“.....” 我能说我不是吗?
“是。”
窦清一没好气的应了,收件人写豆豆的只能是薯条了,这直男转性了?居然来这套?
快递很快送了上来,窦清一拆了,一条灰色的围巾,很软。
窦清一拿起手机给薯条发信息:儿子真孝顺。
薯条没有回复,窦清一觉得还是有点头晕,得去躺一会儿,把围巾折好,又睡了回去。
顾洛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上面显示:快递已签收,本人签收。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想,薯条不是说窦清一回家了吗?哪来的本人签收,别说被人冒领了吧?
他打电话给快递员,问:“刚才送给豆豆的快递,快递号我报给你,你看看,真的是本人签收吗?”
快递员过了会儿打电话回来回答,“确实是的,我送上他家。”
顾洛有些奇怪,难道窦清一又回来了?
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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